桌上紅燭燃燒著,蠟隨著火焰慢慢滴落在燭台,沈靈若將紅錦團絲薄被裹緊,美美的睡了一覺,絲毫沒有理會還在門外地上昏迷吃灰的駙馬。
第二日太陽還未完全升起,天空還泛著半黑,莫書山隻覺得渾身酸痛,他昨日去了一趟詩煙那,然後回了公主房中,之後之後他就失去了意識。
大紅喜服因在地上許久,沾了些許灰塵。
不對,他怎麼會在外麵?不應該抱著公主溫香軟玉入懷嗎?
“哈秋——”他打了一個噴嚏,昨夜有些寒涼,他又在門外睡了一夜,身子隱隱有些感冒。
莫書山疑惑極了,他站了起來,推開了房門。
房中的沈靈若聽到外麵的動靜,也早就醒了,見到門口的駙馬一臉困惑,似乎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
沈靈若嘴角扯出一抹關懷的笑,“駙馬總算是清醒了,昨夜喝醉酒發酒瘋,可是嚇壞本公主了。”
她繼續道,“不過見到駙馬此刻酒醒了大半,本宮也就放心了。”
沈靈若一點也沒有說謊的愧疚感,她臉上還帶著擔憂,像是一個真正關懷自己駙馬的好公主。
聞言,莫書山微微一愣,他忽地想起自己昨夜似乎是喝了許多酒,連詩煙都覺得自己酒氣味道重,給他拿來了醒酒湯,莫不是那醒酒湯並無效果?
可是自己也不像是那種會發酒瘋的人啊。
“駙馬是在懷疑本宮撒謊?”沈靈若瞬間變了臉色。
“公主,臣不敢。”莫書山連忙道歉,想來他昨夜定是昏昏沉沉,也幸虧沒有唐突了公主,不然他怕是要吃不了兜子走。
隻是他道歉了,沈靈若卻不打算放過他。
她冷笑道,“依我看,駙馬是敢得很啊!”
前一秒還溫柔如沐春風,下一秒卻如狂風驟雨。
皇室公主的壓迫在此刻體現的淋漓儘致,莫書山恍惚間被沈靈若的話震住了,要知道,他在金鑾殿上,麵對皇帝的問話,也沒有如今日這般,被一句話壓到不敢開口。
桌子上的茶杯向外飛去,在空中留下一道弧度,精準命中了駙馬的腳。
茶杯四分五裂,莫書山痛得整個人跪在了地上,他昨晚宴賓客喝了許多酒,本就沒休息好,又吹了一夜的風,此時被砸也是整個人無力地躺倒在地上。
“公主!你”莫書山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新婚之夜駙馬如此無禮,莫不是不滿本宮,不滿皇家?”沈靈若微眯之眼,身上隱含著淡淡的威儀。
“臣不敢。”莫書山也啞了聲,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新婚夜發酒瘋睡在門外,獨留公主一人獨守空房,往大了說就是不將公主放在眼裡,不將皇室放在眼裡。
這個時候,他也隻能跪地求饒,全然沒有剛剛那副隱含著興師問罪的模樣。
很好,沈靈若淡淡勾了勾唇。
“既然駙馬不滿本宮,那往後便宿在西邊院子書房吧。”
莫書山微微瞪大嘴巴,雖然他不喜歡公主,但是丈夫睡妻子不是天經地義嗎?
即使她是公主也不例外啊,讓自己去西院書房是什麼意思。
隻是如今局勢,他要是不同意,怕是吃不了兜子走,若是被聖上知曉此事,心裡怕是會起了芥蒂,覺得自己不將皇室放在眼裡,因而也莫書山略一思索,便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