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翟靈若走上前,假意替她順了順氣。
“瞧你做的好事!這宴席你是怎麼籌辦的?竟叫這些玩意上桌。”
也不知道老夫人是不是昏了頭,竟然說出這些話來,她說的玩意指的是那些貨不對板的食材,隻是落在在場眾人的耳中,就成了在指桑罵槐,在說他們不知好歹,拿這種東西招呼已經算好的了,還要怎麼樣?
餘下眾人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也開始掂量與是否還要與侯府交好。
“祖母莫不是忘了?”翟靈若啪嗒一下就開始掉眼淚,“宴席是二嬸嬸操辦的,管家權不在我這,我也是有心無力啊。”
二房夫人連忙跳出來:“靈若,我看你身邊的下人去了好幾趟廚房,難道沒有發現端倪嗎?”
“采買的事情並非是我院中下人負責,他們隻是普通的管事,哪裡曉得這些。”翟靈若歎了一口氣。
“嗤。”國公夫人冷笑一聲,“可憐見的,翟家姑娘嫁到你們侯府,連府內的管事權都沒有哦,現在出事了倒是想讓她出來頂替是吧?”
陳國公夫人是前太傅獨女,性子驕縱,嫁與陳國公後也沒有吃什麼苦,國公府又位高權重,受皇帝器重,因而也養成了直來直往的性子。
她的話太過難聽,老夫人隻覺得喉頭一甜,一口血梗在裡麵不上不下,又硬生生吞了下去。
“靈若入府第一天我就把管家權交予她了,是她自已不要的。”老夫人強撐平靜道。
“當真如此嗎?”陳國公夫人看向靈若。
“是...”翟靈若點了點頭,“是我自已不要的。”
她說的是實話,可是配上她的表情和老夫人咄咄逼人的態度,沒有人相信她是真心的,隻會覺得翟靈若是孝順,替老夫人擋著這鍋。
“聽到了吧?與老身無關...”老夫人急急忙忙解釋、
陳國公夫人走上前去,握住了翟靈若冰涼的手,“好孩子,苦了你了,沒事多去我府上,芙兒這孩子也想你了。”
宴會搞得一團糟,待眾人走後,老夫人噗地從喉嚨吐出一口鮮血,暈死了過去。
“哎呀,快去請府醫,老夫人暈過去了。”一陣兵荒馬亂,壽宴以這種荒誕的形式結束了。
京中流言紛起,說是靖安侯府破落,宴會的食物拿的都是些糊弄人的玩意,老夫人還想著讓孫媳背鍋,可是人家入府這麼久,管家權卻是一點也沒沾。
鬨得紛紛揚揚,反而讓人看儘了侯府的笑話,老夫人纏綿在病榻,聽到外頭的流言,又是氣極,派人出去解釋說是靈若自已不要的,結果卻沒幾個人相信。
畢竟好好的會將主動送上門來的管家權拒絕,哪家夫人誰不想要掌管中饋啊,將偌大的侯府掌管在自已的掌中。
反倒是坐實了老夫人苛待靈若的名聲。
翟靈若也去解釋過,隻是她的茶言茶語,還不如不解釋,倒更壞上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