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她恐怕永遠都隻會是女仆,在公子麵前翻不了身。
黃昏,日落西山,金紅的陽光落在院裡,落在音竹她們的身上,一陣晚風吹來,撩起如墨的青絲。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突然發現院門口多了一個人。
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出現的,仿佛就這麼從虛空裡麵顯現了出來,毫無征兆。
她身材高挑修長,一襲淺藍帶白的宮裝長裙在晚風中飛揚,柔順如綢緞般的青絲在隨風而動。
她站在院門口,像是佇立在那裡的畫中神女,縹緲而不可觸及。
“音宗主,你來做什麼,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梵仙、蕭暮雪、木浣溪同時站了起來,話語冷硬,眼神不善。
此時此刻,她們才不管院門口那個女人是什麼境界的強者,是什麼身份,她們隻知道,這個女人傷了她們
的男人的心!
“我有話跟他說。”
清音眼神黯然,絕美仙顏遮掩在麵紗之下。
“師尊,你走吧,難道你傷他傷得還不夠麼?”
音竹起身看向清音,神色複雜。
頓時,梵仙、蕭暮雪、木浣溪都露出震驚之色,一旁樹下的秋語凝更是震驚!
這是怎麼回事?
“音竹,有些事為師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你讓為
師見見他好嗎?我們之間的事情,讓我們自己解決好麼?”
“你難道還想再傷他…”音竹有些激動,但突然之間,她的眼中充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在師尊的話語中,她竟聽出了絲絲哀求之意,這簡直不可想象,脫口道:“師尊,你…你的君王道心…你你你…那你當時為什麼還要傷害他?!”
清音神情黯淡,沉默不語。
“師尊,我不能讓你進去,你走吧。”
音竹還是拒絕了。
“讓她進來!”
房間裡麵傳出燕雲缺冷漠的聲音。
他剛療傷醒來,正好聽到院裡的談話聲,怎麼也沒有想到,清音竟然是音竹的師尊!!
他不想再看到她,既然已經恩斷義絕,又何須再見?
隻是,他不想音竹夾在中間為難。
眾女沉默不語,讓開了道路。
清音看著麵前的房門,暗自吸了口氣,這才推門進去,反手關上房門,隨手布下了結界。
“雲蘇。”
清音來到床前,看著盤坐在床上的男子,輕輕喚了一聲。
燕雲缺身體頓時一顫,猛地抬頭看著她,而後又緩緩閉上了眼睛,道:“音宗主,我叫燕雲缺,需不需要在下做個自我介紹?”
“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當年在葬聖之地的那個燕雲蘇…”
清音上前兩步,站在床前凝視著他,緩緩摘下了臉上的麵紗,露出絕世仙顏。
燕雲缺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淡淡地說道:“音宗主,我覺得你很無聊,你來就是想跟我說這些無趣的事情
嗎?我現在需要療傷,沒有心情跟你閒談。”
“對不起,不該那麼對你,你能原諒我麼?”清音聲音有些哽咽,她在床邊坐了下來,距離燕雲缺隻有一尺的距離,就這麼近距離看著他的臉,道:“我錯了,我以為我能做到,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與你形同陌路!”
燕雲缺神情冷漠,依然閉著眼睛不說話。
他不想說什麼,他跟清音之間的事情在會武台上就已經做了了結,早已結束了。
“你說話呀,你說話好不好?”清音有些無助,麵對這個男人的冷漠,她感受到一種令她恐懼的陌生感:“你知道嗎?自從在聖殞島塔巔分開,之後的日子我
總是會想起你,想起你為了我用肉身擋住黑龍的攻擊,想起那山洞裡,你每日抱著我,為我驅寒,想起我們的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可是…可是我的路在許多年前就已經選好了,我要去的地方可能是彼岸,也可能是無儘深淵。我不想你心裡一直有我這個牽絆,我擔心這樣的牽絆終有一日在你衝擊桎梏時會成為你的心魔…”
“我以為我能斬斷我們之前的感情牽絆,借助語凝與你的關係來讓你死心,可是…可是最後我才發現,我根本就放不下,放不下!”
“音宗主說的這麼煽情,我都有點感動了。”燕雲缺睜開了眼睛,冷漠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絕美容顏。曾經每次想起這張容顏,他的心裡就充滿了期盼,對重逢
的期盼,也充滿溫馨,可是現在看到這張容顏,他就覺得自己很可笑。
“音宗主儘管去尋你的彼岸,或者蹚你的深淵,這些跟我都沒有關係,會武台上我們已經恩怨義絕。餘生不見,難道不是正合音宗主之意嗎,你又何必出現在我麵前?”
“我說餘生不見,你說我一個人說了不算。那日你說恩斷義絕,你一個人說了也不算!”
清音情緒有些失控了,君王道心早已崩潰,眼淚朦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