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百萬將士清理著戰場,將被屠殺的百姓屍體集合在一起,挖了個萬人坑,統一埋葬。
一個巨大的坑,宛若深淵,卻被數千萬具屍體填滿,畫麵看起來極其殘酷。
燕雲缺歎息,這讓他想起了華夏的那段曆史。國破家亡,山河破碎時,哪裡還有家,哪裡還能安身立命,隻能做人刀下亡魂,生命卑賤如螻蟻。
他看到將士們都在哭泣,滿臉的淚水,這樣的場景過於殘酷……
燕雲缺站在城牆上,整整一天一夜。
第二日清晨,遠方傳來轟鳴之音,整個大地都在顫動。
地平線的儘頭,無數人頭攢動,黑壓壓一片,望不到儘頭。
隔著很遠的距離都能感覺到一股殺氣席卷而來,令城牆上麵的將士們變色。
“聯軍來犯,快吹響戰爭號角!”
有將領在長嘯。
“嗚——”
蒼涼的戰爭號角響徹雲霄!
“三軍集結,弓箭手速速上城牆,破氣弩準備!”
“騎兵整隊!”
“輕步兵整隊!”
蒙譽親自指揮,他登上城牆來到燕雲缺身邊,看著黑壓壓來犯的聯軍,感受著那種可怕的殺氣,神情凝重無比。
“今日,本將軍要帶著你們殺出城去,為戰死的將士,為被屠殺的百姓雪恨!用聯軍鮮血祭奠他們的亡靈!你們害怕嗎?”
“不怕!”
三軍將士回應,雖然激昂,但卻有絲絲顫抖。
“你們在恐懼什麼?”蒙譽聲如戰鼓,道:“我秦國男兒滿腔熱血,縱使麵臨再強的敵人也絕不退縮!聯軍沒有什麼可怕的!我們的身軀、我們的血肉,便是捍衛山河、捍衛榮耀的鋼鐵城牆!”
“殺!”
“殺!”
燕雲缺看著三軍將士,聽著他們的喊殺聲,依然感覺到了他內心存在的恐懼。
聯軍太強了,即便是這些久經沙場的將士不免會生出無力感,這是他們恐懼的根源,畢竟是麵對明知無法戰勝的對手。
“你們在害怕,在恐懼,我感受到了!”燕雲缺開口了,一字一頓地說道:“看看這街道上難以衝刷的鮮血,看看那個萬人坑!如果聯軍不滅,這樣的事情將會不斷重演,一直到秦國每寸山河在聯軍的鐵蹄下破碎,直到你們的父母妻兒儘皆葬身在他們的屠刀之下!你們前方是戰爭、是鮮血!但你們的身後可以是和平、是盛世!好男兒保家衛國,守護的是故土山河,守護的是生養你們的父母,守護的是愛你們的妻子,守護的是你們的兒女!”
“絕不能讓聯軍再踏破秦國一座城池!”燕雲缺字字聲聲,道:“因為那裡有你們的父母,有你們的妻兒,你們想看到他們被聯軍獰笑著斬掉頭顱,被釘死在冰冷的地麵嗎?”
“跟聯軍拚了!絕不能讓他們踐踏我們的山河,屠戮我們的親人!”
三軍將士雙目赤紅,眼中蘊滿了熱淚,想到昨日城中的慘景,一旦聯軍長驅直入,那樣的悲劇將會發生在他們的家人身上!
“殺!”
“殺!”
“殺!”
瞬間,三軍將士氣勢衝霄,戰意滾滾,帶著刻骨的仇恨,堅定的信念,滿腔血液徹底沸騰了。
“很好,我感受到了,感受到了你們體內那血液的溫度。今日讓我們一起擊破聯軍,讓他們的鮮血染紅城外地的土地,讓他們的屍體堆積成山,讓他們看看秦國男兒的勇猛無可匹敵!”
燕雲缺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他知道這些將士們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在哪裡,每個人都有想要守護的東西,每個人都有信念,這種信念,這種精神可以克服任何的恐懼!
轟隆隆!
聯軍逼近了,距離寧城隻有萬米左右了,那殺氣席卷而來,煙塵滾滾,宛若狂風橫掃大地,氣勢衝霄,令人窒息。
“蒙譽,開城投降,或許本統領還會考慮給你和你的將士們留個全屍!”一位身穿戰甲,身形魁梧,滿頭金色卷發的中年人立身在戰車上對著蒙譽喊話。
“佩奧,你是在做夢!我秦國將士隻有戰死沒有投降一說,你們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蒙譽冷冷回應。
“哈哈哈,本統領隻是逗你罷了,你們這些人投降與不投降結局都一樣,一個也彆想活!待我等攻破你秦國各座城池,必屠儘秦人!”
“天下大同,各國之間共享盛世,難道不好嗎?”燕雲缺身騎龍馬自城牆上一躍而下,立身在城下,道:“秦國人口數十億,你們居然想屠儘,如此喪心病狂!可有想過,有朝一日,你們的國家或許也將麵臨這樣的遭遇!”
“哈哈哈!”統領佩奧嗤之以鼻,道:“什麼天下大同,簡直可笑至極!本統領隻知道世間法則弱肉強食!你們秦國為弱者,沒有生存的資格,必然要亡族滅種!”
“小子,你們秦國無人了嗎?讓你這樣的人隻身出城來送死!”佩奧高高在上,隔空俯視,麵露殘忍之色,道:“看看你身後的那些秦國將士,他們眼中的憤怒是如此令人賞心悅目,想必昨日城中的畫麵相當美好,令你們至今難忘,唔。”
“看來這天下還是需要一統,隻有統一才會減少戰爭。你們這樣的畜生,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燕雲缺的話語並不是多麼激昂,但是卻非常的冷酷,傳出去很遠,沒有因為傳播的距離而衰減,使得聯軍每個將士都聽得清清楚楚。
“大言不慚!”佩奧冷幽幽地笑了起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大放厥詞!誰去斬殺此人!”
“統領,末將願往!”
一名身穿黑色甲胄手持戰槍的將領,胯下戰馬嘶鳴,直接向著燕雲缺衝來,馬蹄翻飛間卷起一股狂風。
“小子,三合之內斬你於馬下!”
那名將領氣勢十足,戰馬踏動得地麵都在震動,手中戰槍亮起符文,繚繞熾烈的真氣,鋒芒逼人。
唏律律!
燕雲缺胯下龍馬長嘶,前蹄高揚,猛地衝了上去。
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