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缺很清楚牧家對燕家血脈有多麼的忌憚,否則他們當年也不會想儘辦法趕儘殺絕。
一來,燕家血脈尚存於世,或許會刺激到他們**絲逆襲的心理,畢竟牧家當年可是燕家統禦下的舊部,這種叛主之事,就算牧家再無恥,表麵上一副成王敗寇的姿態,但心裡恐怕沒有那麼雲淡風輕。
二來,他們被燕家統禦萬古,對燕家血脈必然十分忌憚,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必然要扼殺於成長的搖籃中。
“妙音說的不無道理,以牧家的行事作風,當年叛主,勾結域外覆滅燕家,這種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便不用去想他們會在乎臉麵。”
花紫衣讚同妙音的推測,她曾親曆當年那段血腥黑暗的亂世,那時的她才二十歲,初入聖境。
“如果牧家真敢這樣做,我們必須給予強勢的反擊,讓他們意識到出動君王、大君王對燕哥哥下手會付出難以想象的沉重代價,往後的一段時間內讓他們不敢再如此行事!”
音若眼露寒光,關乎燕雲缺的生死,她殺氣十足,話語冷酷。
“我的境界還是太低了,麵對君王、大君王目前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燕雲缺搖了搖頭,這些年一路走來,艱難困險,他一直在奮爭,以命搏機緣,便是想要儘快成長,將境界提升起來。
可是天下之勢變幻太快,如今九州情勢,他不得不提前建立皇朝,踏上光複之路,引來了強敵。
“燕哥哥,你不要這麼說,你的修煉速速已經非常可怕了,這才多少年,你便已是聖王。你的成就,當世誰人能及呢?那牧家過於強大,你想在短短數十年中跟他們正麵抗衡,必然要得到外力的支持啊。”
“小家夥,你的要求未免也太高了,如果不算特殊的秘境,你才修煉二十多年,這麼短的時間想要跟牧家君王、大君王抗衡,老師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燕哥哥,光複九州,恢複九州應有的秩序,這並非你一人之事,我們天音齋作為泰鬥之一,肩上也是有責任的。”
“音若,當年究竟怎麼回事,你們天音齋、瑤池聖門、焚香寺為何沒有人馳援我燕家?”
燕雲缺心裡一直有這個疑問,今日提及便忍不住了。
“燕哥哥了解的往事並不完整。”音若歎息,道:“我九州當年雖強,但猛虎卻也架不住群狼。當年之事,並非隻有域外天風聖地、雷族、天機聖地參與其中。這三個勢力隻是明麵上的敵人,事實上星空下還有十餘個超級勢力參與了進來。”
“當年,我們三大隱世宗門皆被數名手持祖器的至強者鎖定,難以離開宗門,無法援手……”
“什麼?”燕雲缺眼眉一跳,不由自主握緊了拳頭,道:“我燕家就這麼不容於世嗎?”
“其中的原因很複雜,他們有忌憚人皇血脈過於強悍的緣故,也有覬覦九州某件器物的緣故……除了這些甚至背後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
“當年我娘隻說了牧家勾結域外三大超級勢力,卻沒有說的那麼詳細,以娘親的身份和本事,她對當年的事件應該非常清楚才是。”
“蘇姨沒有細說,應該是不想給燕哥哥你太大的壓力。那些敵人每一個對於當時的你來說都是高高在上屹立雲端的存在。”
“什麼蘇姨。”燕雲缺躺在靠椅上,從上往上看著音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非常嚴肅地糾正道:“你應該叫娘!”
音若臉色微紅,但對於這麼霸道糾正他的男人,眼裡卻是洋溢著幸福的光芒。
“對了,牧家想要得到的器物究竟是什麼?”
音若聞言搖了搖頭:“那件器物到底是什麼,或許誰也不清楚,隻是一個傳說,跟無儘歲月前的無上天帝有關……”
燕雲缺心裡一跳。
“燕公子。”妙音突然說話了,手裡拿著通信玉符,道:“剛得到消息,前兩日來我萬寶齋的那位沐家公子在沐雨軒舉辦宴會,準備宴請亙州葉家的一位年輕公子與一位年輕女子。”
燕雲缺心裡一怔,沐郃要宴請葉家的一男一女?
他頓時便想到了葉子瑜和葉雲汐,難道是他們?
否則的話,沐郃還能宴請誰?
對於他這種上古青銅時代沉睡到當世的人來說,這世間能讓他如此在意的,恐怕也隻有當年的那些故人了!
“葉家的人已經到了這座城池,此刻正前往沐雨軒。天璿聖地和雷族的年輕天驕得知,也去了,估計這場宴會並不那麼平靜。”
“沐雨軒在何處?”
燕雲缺驟然起身,他現在有些按捺不住了。
“朱雀大街。”
“音若、美女老師,我去趟沐雨軒,你們在這裡等著。”
“不行!如今這種情況,我們不放心你一人前去,我們跟你同行。”音若說道。
燕雲缺想了想,道:“也好,你們收斂自己的氣息,改變容貌,不要帶麵具,也不要這麼驚豔的美貌。”
他自己也改變了形貌,不再是看起來有些粗獷的模樣,而是非常的溫文爾雅,但是時而流露出來的氣勢卻依然給人一種霸道的感覺。
這與他本身的氣質比較相符合,主宰之道走的是主宰的霸道路,而起源之道則給人如沐春風、萬物化生般的感覺。
朱雀大街與萬寶齋相隔幾十條街道。
東州古城非常的巨大,一條街道就有千餘裡,街道兩邊有著許多的岔道,形成四通八達的布局。
這裡的商業繁盛無比,百業興旺,人來熙攘,車水馬流,熱鬨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