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邁騰我已經賣掉了，錢到時候會打到你卡上，媽現在怎麼樣，我明天拿了錢就回來，嗯！”
年少有為開邁騰，家裡老婆有人疼。
邁出家門，騰出床位。
買了一年的邁騰，他的腰杆子最近終於是斷了，加上家中母親患了肺癌，醫藥費已經讓整個家庭入不敷出了，賣掉雖然虧了點但是正好能湊到一筆醫藥費。
沈張並不心疼，給自己母親治病一輛車而已。
秦淮的街頭，沈張掛了電話雙目惆悵，張望周圍絢爛的霓虹燈，這裡的繁華與夜色並不屬於自己。
就在這時，黑色的寶馬五係停在路邊，車上走下來一道穿著吊帶裙的身影，沈張臉上勾勒出牽強的笑容：“徐璐，你終於來了。”
沈張假裝沒看見路邊的寶馬，也沒注意到車上西裝革履的男性，徐璐臉蛋俏麗卻沒有一絲笑容，她從挎包中取出五千塊錢：“沈張，算上之前你借我的五千，總共一萬塊錢，這些年你在我身上也花費了不少錢和時間，這一萬塊錢算是我補償你的了。”
“謝了。”
沈張默默的接過那五千塊錢，如釋重負，到嘴的話化作苦澀咽了下去，挽留的話不必多說，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在浪漫的相遇最後都需要金錢的維護。
其實，徐璐還能借他一萬塊錢已經不錯了。
“我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徐璐目光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沈張對她很好，但是在對方身上她看不見希望了，她不可能搭上自己的下半輩子。
“再見。”沈張將錢收到包裡，挺好，相處了三年的女朋友為了不拖累他也離開了。
徐璐也如釋重負，下定了決心頭也不回的走了。
將五千塊錢給父親沈立打了過去，沈張略微輕鬆了點，他在導師的公司那邊還有一筆不菲的提成，前段時間他幫公司談成了好幾個大客戶，喝酒的時候導師答應會額外照顧他。
他正在考研壓力格外的大，上學期間靠著大學裡麵遇到的機會賺了一筆小錢，加上工作努力去年喜提了輛新車，大學還沒畢業就靠自己買了輛B級車已經不錯了。
現實畢竟是現實不是抖Y人均法拉利，但是跟那些投胎型選手根本沒法比。
……
第二天上午沈張就急匆匆的趕到了公司財務部，隻是工資到手他卻皺了皺眉：“王姐，我提成是安排到下個月了嗎？”
“哪來的提成？”
王姐抬頭看了眼沈張搖了搖頭。
沈張嘴角一扯：“上個項目的提成。”
“不是已經給你四百了麼？”
“不是…就四百塊？”沈張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我那個項目少說給公司賺兩百多萬吧，就用四百塊打發我？”
打發乞丐呢？
“沈張你是不是有點拎不清了，沒有你這兩百萬公司照樣賺，你考研哪有什麼提成不提成的，一個月給你一千生活費算是格外照顧，對了，你那個項目以後讓陳壽來接手。”
“？”
沈張深吸了口氣，頭暈目眩，那天在桌上導師說會給他百分之幾，陳壽他知道是導師的外甥，拿他的業務給陳壽鋪路是吧，這狗屎一樣的家族企業。
他深吸了口氣離開財務部，憤憤不平的衝到辦公室找到了自己老師：“老板，我上個月提成不應該有六萬多嗎？”
李導戴著金絲眼鏡框，文質彬彬和藹可親的樣子，隻是淡然笑了聲：“沈張啊，那天我在酒桌上跟顧客喝多了嘴快，公司沒有這樣的特例，年輕人要多吃苦。”
“我現在急用錢，我媽生病了在醫院！”沈張不到黃河心不死，爭取自己的利益。
李導立刻收起了笑容，覺得沈張有點不上道：“伱媽生病在醫院關我什麼事？沈張，你想想自己現在的業務能力是誰培養的，你現在跟我談錢？”
“我不跟你談錢，我跟你談什麼！”
他原本可以委曲求全，但是生活不允許。
所有的事情積壓在一塊，沈張情緒終於在這一刻噴湧出來，手撐在桌上：“你告訴我，我不跟你談錢，我跟你談師生感情嗎？我吃你媽的苦，誰規定年輕人就必須吃苦還沒有回報，老子要吃飯要生活，我跟你說了我現在急需用錢，你拿我的業務給你外甥鋪路就算了，還要克扣我的提成，你虛偽的樣子讓老子覺得惡心，今天，必須把提成給我！”
沈張聲音不小，整個公司的人都聽見了。
那些實習生感同身受，感覺不把他們當人一樣。
李導麵色陰沉，他一個大學教授什麼時候被學生這樣吼過，誰給他的膽量分不清大小王，李導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顫響：“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裡跟我大呼小叫的，給我滾出去！”
“我他媽不乾了，提成給我！”
“不乾？你不乾有的是人乾，你也不想畢業了是吧？”
“好好好！”
沈張有些恍惚，所有的事情壓在他肩膀上呼吸都粗重起來，頭暈目眩，表情猙獰起來：“不給我提成是吧，不給我畢業是吧，你真當我是泥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