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祿的道骨不佳,所以他在修行輪次上就很有限。
陳淮生也不確定自己身體中的種種是否就和彆人相仿,如宣尺媚所言她是花開花榮見境界,而自己則是瓶空瓶滿為圓滿,那胡德祿呢?
“德祿,你修行內視所見為何?”
“樹。”胡德祿也嚴肅起來,心中也有些激動。
“你靈根屬性呢?”陳淮生再問。
“中性。”胡德祿穩了穩心神。
“你所見樹如何?”
“根淺,枝單,葉少。”
“我以為你根淺所指,便是你道骨瘠薄所致,修行固然重要,但你更需要進一步固基。”陳淮生隻能根據自己的判斷來建議。
“我也知道,但固基何其難,我道骨已明,再難寸進,……”胡德祿頹然。
“未必,道骨可重塑,但卻需要冒險。”陳淮生沉吟著道。
自己道骨雖然原來就很凝實渾厚,但是在後期卻因為斬詭狼,鬥惡修,殺山狽,屢遭重創,但卻又在不斷刺激下重新恢複過來,這種方式讓自己的道骨始終處於一種推陳出新的代謝狀態下,變得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這也是除了雙靈輪陰陽魚圓融而生之外自己能在短短五個月內能迅猛破境煉氣成功的一個重要因素。
可胡德祿能行麼?
胡德祿眼中露出狂熱的光芒,“我願意冒險,隻要能煉氣成功。”
見胡德祿如此堅決執著,陳淮生反而有些猶豫了。
自己所經曆那些肯定不可能複製到胡德祿身上,以胡德祿那道骨底子,鐵定直接身死道消,但效仿這種衝擊方式,未必不可能。
隻是這卻也需要機緣,不是隨隨便便能夠將一個人潛能逼發出來的,尺度需要掌握極佳,稍有不慎反而會讓人陷入死地。
打發走了念念不忘陳淮生所謂“重塑道骨”一詞的胡德祿,陳淮生估摸著這事兒沒有一個結果,這家夥怕不是要魔怔了。
但短時間內的確沒有這種機會,還得要等。
“歡迎新的師弟師妹進入甲舍,……”
陳淮生和寇箐進入甲舍的大殿時,感受到了十來雙複雜的眼神。
說話的是秦澤巨,和陳淮生算半個老鄉,他是義陽府安豐縣人。
他在甲舍已經十二年,但也不過三十歲,按照道師的評估,已經到了進入煉氣三重的門檻上,也許半年,也許一年,就能跨越這個門檻,前往中堂。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派係。
和才進甲舍沒幾年但已經表現出了非凡稟賦的袁文博、佟童、趙無憂不一樣,秦澤巨這些在甲舍裡呆了超過七八年的“老人”就屬於那種中規中矩按部就班破境晉階的弟子了。
袁文博、佟童、趙無憂等人都還不到二十歲,而他已經三十,但是袁文博和佟童已經和他一樣已經在衝擊煉氣三重,對秦澤巨帶來的壓力可謂巨大。
所以對於陳淮生和寇箐這兩個同樣顯得出類拔萃但是卻又明顯和袁文博佟童他們不是一條路的人,秦澤巨是持歡迎態度的。
“謝謝秦師兄和各位師兄師姐,能進入甲舍也是我和寇師妹的榮幸,希望能在今後與師兄師姐一道為早日進入中堂努力。”
陳淮生也是一臉謙和笑容,話音未落,寇箐卻已經打算他的話頭:“進入甲舍順序不能說明什麼,時間先後而已,聽說袁師兄、佟師姐和趙師兄你們被譽為是十年來咱們重華派最優秀的一批,小妹卻有些不服,想要在甲舍這段時間裡與陳師兄一道挑戰諸位,不知道袁師兄你們可敢接受這份挑戰?”
陳淮生臉色僵硬,看著意氣飛揚的少女目光晶亮,甚至連臉頰都有幾分潮紅的興奮模樣,恨不能衝上前去捂住對方嘴巴。
自己雖然說了可以以對方為競賽目標,沒讓你這般公然提出來,你這不是引戰麼?
還有這樣做,能帶來什麼好處?
陳淮生從來不喜歡做無利可圖的事情,可這丫頭似乎調整就有著一股子桀驁不馴喜歡招事兒惹事兒的性子,有意思麼?
幾個人的表情都相當精彩。
袁文博是神采飛揚,目若閃電,嘴角帶笑,還有點兒漫不經心,佟童則是沉靜自若,而趙無憂則是一臉輕蔑不屑。
其他人則是禁不住一片嘩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