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師兄的意思是,正好借助招收新弟子,在滏陽道這邊物色一下,也好篩選一些願意向我們靠攏的地方實力,我也就是要和你們倆商量商量,怎麼來做這件事情。”
許暮陽沉吟著道:“按照師兄他們的意思,未來這兩年裡,我們招收新弟子就像在大趙那邊,隻局限於道種,對於那些個煉氣有成的,隻要年齡不大,願意投入我們重華派的,都可以擇優錄取,年齡可以控製在三十歲以下,煉氣中段以下均可。”
在大趙,各大宗門招收弟子一般都是從道種裡物色選取,自行培養悟道,一步一步修煉培養出來。
這樣的弟子優中選優,身家清白,可塑性強,修行進度快,忠誠度高,而且各宗門在大趙各郡府裡都有相當完善的物色選取弟子體係,加之大趙人才資源豐富,每年湧現出來的道種很多,所以並不愁招收不到弟子。
至於說散修體係自行修煉出來的修士,如果真的特彆優秀,而且其本人也願意加入宗門,完全可以走客卿入門的路徑。
但現在到了河北這邊,情況就有所不同了。
河北這邊宗門世家勢力不強,散修勢力分散而龐大,在地方上居於主導地位多是中小家族。
他們一方麵托庇於那些境界高的散修和異修,一方麵自己也能有一些悟道法門,能夠自行習練,隻不過大多都隻能停留於煉氣層麵,真正要想跨越築基門檻,就少之又少了。
而那些散修們也都更願意用這種庇護的方式來獲取這些中小家族的供奉敬獻,卻無需承擔太多的義務,頂多也就是在對妖獸出現他們難以支撐時,予以援手。
像那些家族之間的利益爭鬥,隻要不是特彆出格,就基本上會很默契地不予介入。
至於說收徒授道,這些散修單個境界雖高,實力很強,但卻不太願意,也就形成了現在河北這邊的主體格局。
“許師叔,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可以著手做這件事情了?”陳淮生沉吟著道:“倒也可以去和周邊的這些中小家族接觸一下,了解一下他們的意願,或者說我們可以先以靈材靈石甚至靈符這類物資做交易,去聘請一些人員來為我們做事,這龍鱗塬的清理打掃乃至修繕都需要大量人力,單單是我們這點兒人,忙不過來,可又不能等到宗門第一撥人過來再做。”
許暮陽點了點頭,“淮生之意正合我意,我的想法就是我和王垚還暫時不能離開這裡,這邊的情況還沒搞清楚,但有些事情要先做起來,你心誌機敏,我讓陳鬆帶著你出去周圍走動走動,看看能不能先找到一個合適的突破口。”
“交給我來?”陳淮生皺起眉頭。
“淮生,恐怕也隻有你來,其他人師叔和我也都不放心,要麼境界不夠,要麼為人處世應對能力不足,你先去試一試水,不急著一下子就要達到一個什麼結果,先看一看,熟悉了解一下,陳鬆協助你,他對這邊情況有些了解,但那決定是你。”
王垚也很肯定地應道。
看這情形自己是跑不掉這個活兒了,但他也得要一些條件:“許師叔,王師兄,既然交給我,那我可得要一些自行決斷權,比如合適的條件拍板,再比如一些合適的人才,……”
許暮陽沒有吝嗇:“此事既然交予伱,自然你拿主意,但淮生,你也要謹慎一些,莫要輕易讓我們卷入到這些地方宗族的利益糾葛中去,也不要隨意與那些散修異修衝突,我們現在暫時還需要穩一穩。”
陳淮生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他也覺得如果太過保守膽小,也不利於重華派迅速站穩腳跟。
任務交待了下來,陳淮生自然不會推辭,而且他也認可這個意見。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既然打定主意要在河北,要在這燕州,在這滏陽紮根,那就得儘早下手。
這滏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百多兩百萬人,人口比朗陵那邊略多,但是這幅員麵積卻比朗陵一府大了好幾倍。
不能說地廣人稀,但人口密度卻小了許多,屬於總體分布分散,但是卻是小聚居的情形。
聽得自己要與陳淮生一道外出打探情況,乃至於要招募人手,陳鬆也很興奮。
雖然比陳淮生要大二十多歲,但陳鬆知道自己是不能和陳淮生比的。
他之所以能被許暮陽看重,也是因為自己與許暮陽沾親,同時也還算有些稟賦。
當初在煉氣初段時進境還算可以,也一度有些雄心,但是在從初段進入中段時就卡住了。
十年才從煉氣三重破境入四重,而現在進入煉氣四重也已經有五六年了,如今年近五十,他自己也知道恐怕要在修行上有多麼大的造化比較難了。
他老家是就在緊挨著滏陽道的翟穀道,但自小跟隨著父母遷到了魏郡靠近河岸的濮鎮府,在翟穀道也還有一些親戚,所以原來也就回去過,對河北這邊情況較為熟悉。
現在他的心思就是重華派能夠在河北這邊發揚光大,最好能成為燕州第一宗門,把勢力範圍也擴張到翟穀道,那樣一來翟穀陳氏一族也許就能有些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