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雲曇穀的情況絕對有異,我和胡師兄一道來查探的時候,也曾進入穀口有四五裡地,隻是沒有走到今日那麼遠,但也就差兩三裡地罷了,我們發現了金甲刺鹿的行跡,但是完全沒有感覺到有這鬼淵莽蜮出現過的跡象,……”
淩凡知道此番導致造成這樣大的差池,首當其衝的就其衝的就是他的情報問題。
如果說有三階妖獸的行跡,自己這一行人絕對不會如此冒失地來狩獵,最前都得要有一個紫府真人隨行坐鎮。
陳師兄再說戰鬥力驚人,但他靈境實力隻有築基四重,麵對三階上品妖獸,明顯差了一個大層級,今日大家能逃得性命,已經是邀天之幸了。
他不是一個推卸責任的人,但他記憶很清楚,雲曇穀穀口起碼十裡內是完全沒有感受到有鬼淵莽蜮這樣的凶獸存在的,最起碼以他的神識感知是如此。
“嗯,除了這一點,你還有其他覺得異常的發現麼?”
陳淮生並沒有指責淩凡,那沒有意義,他也相信在第一次出行狩獵,淩凡不至於如此大意,淩凡也不該是那種性格。
他的態度依然是那種平靜中帶著思考,似乎並沒有此次遭遇重創放在心上,而更多地去探究更深層次的東西。
淩凡遲疑了一下,撓了撓頭,最後還是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上一次來查探時,是十日前,可這十日後,穀裡好像就冷了許多,穀外也有些變化,但是沒有穀中那麼明顯,尤其是那山麓下,我甚至看到早起的白霜尚未化完,……”
“你想說什麼?”陳淮生目光一凝。
“呃,就是覺得天時變化太快了一點兒,可現在還是六月啊,還沒到處暑呢,就算是盛夏已過,但秋初依然該是很熱才對,怎麼這穀中連白霜都出來了?而且還是在山麓下,或者這雲曇穀陰氣太盛?可根據收集的情況來看,雲曇穀不是那種陰性之穀啊。”淩凡撓著腦袋解釋道。
其實這一點陳淮生也感覺到了,雖說雲曇穀在臥龍嶺的西北麵,但是基本上是屬於正西略微偏北而已,南熱北冷大家都知道,但略微偏北一些,溫差這麼大?
現在淩凡這樣一說,就讓陳淮生警惕起來了。
是啊,還沒到處暑呢,鷹乃祭鳥,天地始肅,這麼雲曇穀的天氣就有如此巨大變化了?
“淩凡,你確定十日前去的時候天氣要比現在熱許多?沒見著白霜?”陳淮生忍不住再問道。
“確定,我當時還在琢磨說這雲曇穀內雲霧彌漫,看起來應該會陰冷一些,但進穀之後覺得和我們雲中山的差彆不大,嗯,和雲中山巔差不多吧,但這一次師兄你也應該感覺得到,有些陰冷。”淩凡相當肯定:“而且穀外更明顯,我當時就覺得穀外甚至比我們雲中山腰還熱一點兒呢,我們雲中山腰都更涼快,但這一次穀外也變冷了許多。”
“過了立秋,北地氣候變化大一些也屬正常吧?”宣尺媚遲疑著道:“淮生哥,你覺得這裡邊有什麼古怪麼?”
“不太好說,我和你們說過,今年的妖獸出沒可能會有一些變化,甚至比我們想象最糟糕的場麵還要惡劣,所以這趟出來行獵,除了讓你們曆練一番,未嘗沒有要多儲存一些靈食的打算。”
陳淮生的話讓宣尺媚、虞弦纖等人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虞弦纖心思細膩,要比宣尺媚更敏感。
“陳師弟,伱是覺得今年妖獸出沒會影響到靈食的供應?不至於吧?宗門靈粟玉麥供應充足,臥龍嶺外周邊的堡寨也是豐收景象,還有白塔城那邊都是如此。至於說靈植和獸肉,妖獸出沒多,宗門有三位紫府真人坐鎮,那不是更能有所斬獲麼?就算是今日遇上的鬼淵莽蜮被殺,一樣也能提供不少獸肉吧?其他就更多了,難道還能缺不少?再不濟,也可以去翟穀道或者幽州那邊購買吧?難道妖獸出沒還能阻路不成?”
這恐怕是在場所有人的內心話,妖獸出沒再猖獗,也不過是局部區域,也不是沒有過,比如八角寨不是遭遇妖獸襲擊了麼?
白塔城靠近翟穀道那邊還遭遇了妖屍襲擊呢,但那一波風潮過了,還不就恢複了正常?
重華派又不是什麼小宗門,遇上幾頭三四階妖獸就會宗門俱滅。
幾大紫府真人坐鎮,就算是四階妖獸來襲,也不是沒有反擊之力。
再說依托山門護法大陣,再不濟大家縮回到護山大陣保護圈裡去便是。
至於說缺糧少肉,能卻多久?大不了就是冬日裡那兩三個月罷了,等到春暖花開,妖獸還能一直肆虐不成?
若是紫府真人們真的不在乎顏麵,徑直出行要去采購,難道不開眼的妖獸還敢來阻路?
一時間包括宣尺媚在內的所有人都覺得陳淮生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