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鼇山白鹿崖那一戰裡,傳聞也沒有人提到九元雷豨最終結局如何,因為眾修士圍攻九元雷豨隻是要逼出其終極形態,這樣才能招來天劫,以便修士們應劫渡劫,最終過關。
至於說九元雷豨本身來說,反而沒有多大沒有多大價值,如何處置,就沒有人提及了。
但作為四階妖獸,想必當初修士們也會是順手滅殺才對,沒想到這家夥會跑到這裡來了。
難不成這裡會是鼇山白鹿崖?
不對啊,陳淮生雖然沒問過鼇山白鹿崖在那裡,但是也知道是在大趙境內,不可能是這河北境內才對。
神識傳遞過去,歐婉兒立即道:“你是雷豨?九元雷豨?”
對方乾咳了一聲,“是。”
“你不會是那頭五十年前在鼇山白鹿崖幫那幫修士證道飛升的雷豨吧?”歐婉兒按照陳淮生的意思,假意驚訝地道。
這一句話又把對方給乾沉默了,好一陣後才有些訕訕地道:“鼇山白鹿崖的事兒,就是我,哎,不過那也不是我的過錯,誰知道突然就會被那些瘋狂的人類修士給盯上了,非要逼著我現原形,其實那時候我早就化形了,而且也已經悟道了,也盼著能飛升大成,所以就陰差陽錯,他們想要借我證道,我也想要用他們來飛升,結果……”
“結果就是有人飛升,有人隕滅,有人淪為不人不鬼,……”歐婉兒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對方大為不悅:“你笑什麼?這想要證道大成,誰又能避免得了這一遭?誰又能保證自己證道成功?伱是人類修士,不也淪為不人不鬼?”
歐婉兒自我解嘲地冷哼了一聲,把自己的不滿傳遞過去,這一次就不是陳淮生的授意了,而純粹是歐婉兒自己情緒發泄了,“我算什麼修士?就是一個渾渾噩噩地走狗罷了,保不準哪天就魂飛魄散了。”
陳淮生有些尷尬,歐婉兒哪兒是回應對方,這是在挖苦諷刺自己說話不算話,可問題是歐婉兒要想恢複人身的確不那麼簡單,所需要的靈寶也不是一樣兩樣,得花心思一樣一樣地去湊,尤其是九蓮諸宗被各家分食,就更難了。
對麵那頭雷豨陰靈自然不明白這其中奧妙,還在愣頭愣腦地詢問:“你不是修士,怎麼還能保持陰靈不散?還有你不是說你藏身於你主人的道體鼎爐中麼?你這個主人是什麼身份?就是先前闖進來中人其中一個麼?”
歐婉兒也懶得多解釋,而陳淮生的神識也實時傳遞過來,她隻能照著問道:“你靈體已毀,卻還能把陰靈留著,藏身於這裡幾十年,難道就打算在這裡苟延殘喘一輩子?萬一有什麼變故,你又能去哪裡?”
“變故?哪來什麼變故?”對這個問題,對麵的雷豨倒是不太在意,“就這地底深處,誰會來?這麼五十多年了,可能除了你所說的越圇山異修來過一兩回,但我都藏匿起來避開了,其他人無足掛齒,來了我也不懼,實在不行一避了之,這七星坑如此之大,我就不信他們能出動十個八個紫府就是來為了滅殺我。”
“人類修士倒是可能性小,但是其他呢?”陳淮生的神識傳遞過去,“比如妖獸,你在這裡這麼多年,應該覺察到這兩年妖獸活動規律的劇變吧?”
這一次陳淮生沒有在通過歐婉兒,而是徑直用自己的神識傳遞意思過去。
那陰靈雷豨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突然間感覺到一股神識強行闖了進來,直接插入了與它的溝通,一直到陳淮生話義和盤托出時,它才意識到這一點,駭然不已,“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