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烏雷豹和黑尾詭狼會一起行動麼?妖獸現在也能打配合了?這怎麼可能?
“金家有一名築基,兩名煉氣高段修士,一名年齡太大,早就去了彰澤城養老了,還有一名煉氣高段外出遊曆,一直未歸,所以幸免於難,而那名築基恰巧去了天鶴宗山門。”
這可真的是血洗了整個仁懷集了。
“凡人無礙?”陳淮生定了定神。
“無大礙,死了有一百多人,但幾乎都是碰上之後被咬死的,這些妖獸並沒有專門襲擊這些凡人,甚至也沒有怎麼吞食這些凡人,不像以往,現在它們是專挑道種和修士襲擊並吞食他們的屍骨,幾乎無剩。”趙嗣天說到這一點時,聲音都有些低沉,“從這一點看來,妖獸已經明顯有了某種意識和覺察一般,……”
這可不是一個好征兆,當妖獸覺醒了某種意識,發現了吞食道種和修士能給它們的身體帶來變化,而不僅僅隻是果腹那麼簡單的話,那就真的危險了。
“天鶴宗的人呢?”陳淮生不相信天鶴宗的人會放任這種情況發生,不給出應對,天鶴宗在三百萬人的漳池道地盤上將會威信掃地,其控製力也會迅速瓦解。
“天鶴宗反應還是很快,出動了一名紫府和五名築基以及一大幫煉氣高段,在仁懷集北麵追截上了那群詭狼,斬殺大半,據說隻有三五頭漏網之魚,而烏雷豹則是一直追擊到了距離我們蒼龍背北麵的一百四十裡處才擊傷了一頭,但未能誅殺,……”
漳池道和滏陽道北部都是絕域禁地,連為一體,妖獸逃入山中就沒有那麼好擊殺了,而且光是一個紫府真人,也不敢隨意深入絕域禁地太遠。
“也就是說,這兩頭烏雷豹有可能已經進入了我們滏陽道北麵,距離我們臥龍嶺其實已經不遠了?”
陳淮生終於明白為什麼要啟動法陣
了。
一百多裡地而已,對烏雷豹這種二階妖獸來說,哪怕就是四處胡亂遊蕩流浪,都有可能竄到臥龍嶺這邊來。
吳天恩歎氣,趙嗣天點頭,苟一葦則是滿臉嚴肅。
“你說這天鶴宗的人是真的沒法誅殺這兩頭烏雷豹,還是有意將其驅逐到咱們滏陽道來的呢?”趙嗣天突然悠悠地來了這麼一句話。
“說這個都沒有意義了,天鶴宗到這種時候如果都還存著這種心思,那他們遭到反噬也是遲早的事情。”陳淮生斬釘截鐵地道:“還有麼?”
“還有,而且還不少。”趙嗣天的話打破了陳淮生幻想。
“……,十月初五,幽州那邊,靠近翟穀道北部的玲瓏寨遭到一頭三階妖獸巨彪的襲擊,幽州水泊十二連環塢正巧在玲瓏寨聚會,結果巨彪襲擊之下,三名築基身亡,十餘名煉氣弟子傷亡,一名紫府受傷,巨彪也受了傷,但是仍然被其吞噬了其中一名築基修士逃走,……”
水泊十二連環塢是幽州獨有的閥寨聯盟,玲瓏寨是其一家,其規模相當大,擁有的紫府數量遠遠超過了一般的宗門世家,但是這個聯盟成員利益也有不同,所以關係緊密程度也不儘一致。
每年這個聯盟都要聚會,隻是沒想到會遇上巨彪敢挑這個時候來襲。
巨彪是山君巨獸,三階妖獸中的頂級妖獸了,並不比四階妖獸中的下品遜色多少,無論是恐狼還是鬼淵莽蜮都遠不是其對手,築基中段在其麵前都隻有淪為獵物,就算是築基高段甚至築基巔峰對上其恐怕都討不了好。
陳淮生不清楚十二連環塢的聚會有多少紫府真人參加,但是紫府中的蘊髓境是很難擊殺巨彪的,可能這也是巨彪襲擊能吞噬一名築基修士逃走的緣故。
“十月初八,就是昨日,衛懷道東部的蘇河驛遭到恐狼群襲擊,具體恐狼數量不清楚,但是整個死亡人數超過兩千人,傷大約也是一千餘人,而蘇河驛世家蘇家全家被滅門,除了一對雙胞胎姐妹正巧去邗山道走親戚,整個蘇家道種六十八人,築基修士二十七人,其中蘇家家主蘇文峰是築基巔峰,其弟蘇文嶺築基九重,其弟媳杜越伶築基八重,是八角寨杜家人,還有凡人五百六十餘口,儘皆遇難,……”
陳淮生倒吸一口涼氣。
這就有些駭人了,傷亡三四千人,蘇河驛他知道,衛懷道東部重鎮,重華派中弟子就有不少是來自這裡,當初淩雲宗還在大槐山的時候,蘇河驛應該就是淩雲宗的基本盤之一。
“蘇家被滅門,在衛懷道引起了很大的震動,但是衛懷道現在一片散沙,按照當初我們和月廬宗心照不宣的默契,以大槐山為界,東邊是我們的勢力範圍,西邊是月廬宗的勢力範圍,但實際上我們對衛懷道這邊過問不多,北邊天鶴宗也在插手,而月廬宗則是已經把手伸到了東邊來,僅前年和去年月廬宗就在蘇河驛帶走了九名弟子,其中一人據說還成為月廬宗群星堂的弟子,……”
苟一葦的話讓陳淮生忍不住皺眉道:“這不是又給宗門出了一道大難題?我們管還是不管?怎麼管?現在還有這個精力去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