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誰?”陳淮生訝然。
他還真不知道這事兒,但轉念一想覺得也很正常。
重華派現在是滏陽道實力最強的宗門,整個滏陽道二百多萬人,像閔家這樣大小不一能出頭的宗族豪強大概不到一百家,而有資格攀附重華派的可能也就是三五十家,沒道理你閔家能攀附重華派,人家詹家就不能效仿。
“井中鴻。”閔青鬱輕聲道:“詹鳳玲給井中鴻作了伴侍。”
陳淮生一怔,但最終還是隻點了點頭。
井中鴻是來自鬼蓬宗的弟子,還不到四十歲,就已經是煉氣巔峰了,當初和唐經天在鬼蓬宗中並稱年青一代中的雙子星,也是最有機會衝擊築基的年輕少壯派中一員。
井中鴻一度追求過令狐醉的關門弟子燕赤霞之妹燕青霞,但被燕青霞拒絕了,沒曾想居然納了詹家女子。
井中鴻現在是煉氣巔峰,也算是僅次於宗
門中三十多個築基的實力派了,年齡和唐經天相仿,實力略遜,但衝擊築基也是早晚的事情,納一個伴侍也屬正常。
這個時候閔餘蓀才又接上話:“其實我們閔家樓周圍的汪家把家族中的年輕人才送往了幽州寧家,茅家則把優秀子弟送到了鳳翼宗,黃家和陶家這一次我也帶了幾個子弟上山來,黃家還有幾個子弟送到月廬宗去了,……”
黃家陶家都是閔家身份親近的姻親,這樣分散安排也才是這些宗族的慣有手法。
“難怪丁元高對我提出的守望互保建議猶豫不決,估計滏陽道各豪門宗族送入丁家向陽穀的人也應該不少,他是擔心我們這邊如果求援他來增援的話,會削弱他們那邊的防禦,嗬嗬,這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啊。”
陳淮生笑了起來。
閔餘蓀躊躇了一下才道:“白塔鋪那邊起碼有七八家都是走了丁家的門路,把子弟送上山了。”
“孫家也是?”陳淮生好奇地問道。
“孫家好像沒有,似乎他們打算就地自保,大概是覺得情況沒有那麼嚴重。”閔餘蓀也不解地搖搖頭,“也不知道孫家是怎麼想的,大概是覺得如果這個時候再有求於丁家,日後白塔鋪的貿易會被丁家趁機吞並吧?”
“命都沒有了,還談什麼其他?”陳淮生歎息著搖搖頭,“看不清形勢是要付出代價的。”
事實上白鹿道院是一直與白塔鋪孫家有聯係的,很多所需的靈材靈食大多通過孫家來采購,還有一些掠取所得的物件也是通過孫家來銷售,像上一次在東河魚市所得,一些對道院沒有特彆用處,但又不太好直接出手的東西,陳淮生便找了孫家。
這種關係是避開了外界眼目的,主要就是不願意刺激丁家,畢竟丁家和孫家的姻親關係看上去更為緊密。
但孫家卻不願意一個太過強勢的姻親家族捆綁在一起,那樣更容易讓孫家淪為刀俎上的魚肉。
如果能走通另外一條渠道,形成一種平衡,哪怕現在看來這個平衡還很不靠譜,但也要做下去。
問清楚了來的人情況,陳淮生才算是了解一個大概。
閔餘蓀這一次一共帶了十六個人來,黃家四個,陶家五個人,而閔家七人。
基本上都是六十歲以下的,實力集中在煉氣中段居多,也有兩個煉氣高段,這就算是整個閔、黃、陶三家的核心力量了,當然黃家可能還安排了兩三人前往月廬宗。
閔餘蓀這麼多年來也一直沒有進境,甚至閔青鬱再征得陳淮生同意之後也給了自己父親一些靈植,但看來效果並不明顯。
要說閔餘蓀年齡也不算是特彆大,八十三歲,衝擊一下煉氣高段並非不可能,卻一直在煉氣六重上徘徊十來年了。
陳淮生估計原因可能有幾方麵。
一方麵閔家樓所在之地靈力雖然比起其他地方好,但與臥龍嶺、大槐山、越圇山這些靈氣充裕之地就差太遠了,長期居於這種地方,修行肯定會受影響。
另一方麵,修行也需要靈植獸肉長期不間斷地保證食用,才能滌清體內濁物雜質,光靠食用靈粟嘉禾玉麥這類靈食以及一些無階妖獸肉品,隻能保持自身不退化就算不錯了。
當然可能也還有缺乏修行指導有一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