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就目前白石門的狀態,重華派還想要重返朗陵,幾乎就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想了。
“白石門現在如此強勢,難道道宮,以及如京師四大家和天雲宗、太華道、萬象派這些大宗門就沒有任何動靜?不該啊。”
對此,陳淮生也是難以理解。
照理說像白石門這樣異軍突起的勢力是不可避免地會傷及其他超級宗門的利益的,不可能這些宗門毫無反應吧?
就京師四大家這種早就沒落的貨色來吆喝幾句就作罷了?
“去冬各家都遭受了巨大損失,天雲宗和太華道據說損失很大,對外都是秘而不宣,今年以來的活動都驟減,太華道估計也差不多,汴京城和洛邑城也都遭到了妖獸入侵,死亡盈野,……”
徐天峰一邊搖頭一邊道:“白石門也許就是看準了這個機會,才會發起了對還真道的決戰,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一當這些大宗門緩過氣來,就未必允許其如此猖獗了,……”
“那徐師兄覺得白石門會不會趁機解決義陽府的問題呢?”陳淮生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老家,“紫金派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及白石門了吧,白石門想要把弋郡打造成為其根據地,就不會放過義陽府才對。”
“未必,紫金派背後還有整個南楚呢,而且這筆交易也是得到了官家和道宮的同意,白石門要這麼做,不是要與道宮做對麼?”徐天峰覺得不太可能:“真要觸怒了南楚,南楚那邊聯合起來,白石門也吃不消。”
陳淮生卻覺得未必。
他始終覺得白石門的異軍突起有著某些不為人知的因素,雖然看起來白石門的崛起好像順理成章,就是優勝劣汰的一種表現,但直覺卻總讓他覺得白石門太過順利了一些,每每都能讓其趕上了好的機遇。
但這終歸隻是他個人的一種感覺,並沒有任何依據。
商九齡召見他時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後了。
看得出來商九齡有些疲憊,很顯然龐雜的庶務讓這位已經是凝魂中境的紫府真人也有些吃不消了。
“坐吧,你們在大槐山的情況我都大體知曉了,你在按照你的想法實施推進,看樣子還做得不錯啊。”商九齡目光裡還有些餘味,“吳天恩和苟一葦在那邊也覺得很好?曾國麟和趙嗣天也是如此?”
陳淮生能感受到商九齡話語裡的幾許怨念,自己這一走帶走這幾位,除了曾國麟外,包括自己和吳天恩、苟一葦以及趙嗣天,都該是他的支持者才對,現在卻落到了外邊,支持力度看起來就大減,關鍵時候就排不上用場了,起碼在聲勢上都弱了許多。
“吳師伯和苟師伯是去幫我,當然他們年齡大了,留在宗門所獲資源肯定也會有限,否則也會讓師尊為難,至於國麟和嗣天他們,或許在大槐山那邊獲得曆練的機會更多,他們也看中這一點。”陳淮生斟酌著言辭:“弟子始終覺得宗門不該放棄河北,但也理解師尊的難處,明年李師叔就會回來,師尊有了李師叔幫手,就會好得多,再說了,王師兄和徐師兄也還在,師尊不妨也和丁師伯多聯動一下,……”
商九齡目光閃動,李煜替自己收的這個弟子可比王垚和徐天峰強太多了,不僅僅是靈修之道,更在心思眼光上,隻可惜野心太甚,留不住。
當然,現在讓他在外邊也不是壞事,或許某一日這家夥就會回歸,這就要看宗門未來的發展了。
他提到了丁宗壽,商九齡也明白意思。
丁家畢竟隻有一族人,數量不多,而齊洪奎和令狐醉以及即將重入紫府的渡果都代表著更大的群體,要維係重華穩固,自己需要和丁宗壽聯手。
“你此番回大趙來,除了回山門來一看外,可有什麼需求?”想到這裡,商九齡也改變了心思,“雖說現在宗門遭遇許多難處,但是和你所處的大槐山比,總還算穩定,你有什麼想法,也可以和為師提出來,若是能幫得了你,為師自然不會吝惜。”
陳淮生笑了起來,“師尊若是要這麼說,那弟子可就不客氣了,大槐山寒酸鄙陋,哪方麵都缺,山門拔根寒毛都比弟子那邊粗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