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麵露沉吟之色。
“有沒有可能是彆家武館見師父不在,故意下毒,想砸了武館的招牌。
要麼就是尋仇的,跟武館有仇,跟師父有仇!”
“六大武館同氣連枝,就算偶有分歧,也不至於做到這種程度的。”徐林搖了搖頭。
“魏師遲早會回來,其他武館應該不會這麼喪心病狂的。咱們報複回去,他們也受不了。”
“這麼說來,尋仇的可能性比較大了。”周青點點頭。
“三師兄和五師兄他們好像知道些什麼。”徐林小聲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後院。
“我去看看三師兄。”
周青穿過天井所在的院子,來到西廂房。
“咳咳!”透過窗戶的縫隙,溢散出濃濃的藥草味道,以及一陣古怪的臭味,房間裡不時地還傳出幾聲咳嗽。
“咄咄。”
周青輕輕敲門。
“進來。”房間裡傳來馬文淳的聲音。
周青推門而入。
“六師弟回來了,坐吧。”馬文淳靠坐在床榻上,不時地捂著嘴咳嗽,臉色不僅蒼白,還隱隱有黑氣浮現。
周青麵露驚色:“三師兄,你不是沒中毒嗎?怎麼會搞成這樣?”
“武館裡所有人都中了毒,對外界自然不能說真話,否則白雲武館的名聲可就臭了。”
馬文淳有氣無力。
“我和仲冬已經易筋,恢複得比較快。隻不過我早年受了重傷,一直沒有痊愈,如今毒素誘發了舊疾,才會搞成這個樣子。”
說著,馬文淳掀開了中衣。
他的胸膛處露出了一道猙獰發黑的疤痕,從左胸一直延伸到右腰。
明明早就結痂愈合的傷口,此刻上麵卻出現了密密麻麻,針眼大小的孔洞,不斷有黑色的膿液滲出,味道惡臭難聞,還伴隨著一股明顯的熱力。
“這是......”周青眼神一變。
“師父出身於九華郡的五毒門,當年楊洪背叛師父,能順利盜走白雲一脈的至寶,是因為有門中一位穆人傑師叔做內應。
楊洪雖然伏誅,但是穆人傑及其門下幾位弟子,卻是僥幸脫逃。
我身上這道疤,便是穆人傑之子穆淵盜取的門中神兵所傷。
若非當時我身上有師父送的天蠶內甲,如今早就不在了。
師父為了承擔丟失寶物的罪責,立誓追回寶物,否則永不回宗門。
這麼多年過去了,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正好誘發我的舊傷,不會有其他人了!”
馬文淳握緊了拳頭,滿臉恨色。
周青聞言,臉色一陣變幻。
魏勝不在,來了個換血境的大敵。
這真是要了命了。
那個穆淵早年就能憑借神兵重傷馬文淳,現在不說已經突破換血境了,起碼也是個煉骨境武師吧。
“那現在該怎麼辦?”周青眉頭緊皺。
“我已經給師父去信了,隻不過師父恐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穆人傑雖然跟師父嫌隙頗深,但行事風格還算磊落,不至於對我們這些後輩下毒,否則我們也活不了。
下毒的應該是穆淵,當年他被我斬去一臂,再無突破換血境的可能,所以恨我入骨。
你才入門不久,穆淵與你並無仇怨,他應該不會對你下手。
不過周師弟你最好還是留在縣城,暫時不要回鎮上。
穆淵再猖狂,也不敢去縣城作亂。咳咳咳......”
馬文淳麵色凝重,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他的神情頓時萎靡了許多,引發了一陣劇烈地咳嗽。
“馬師兄,彆說話了。”
周青上前,將一絲青木真氣注入馬文淳的胸口,幫他舒緩氣息。
然而,真氣一入馬文淳的體內,便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馬文淳的傷勢比外表看起來還要嚴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