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聽得一愣一愣,覺得她的經曆實在太過離奇。
太微便在她眼前演示了兩招拿手的輕身功夫。
薑氏見狀,驚訝地叫出了聲音:“小心些!”
因她鮮少這樣大聲說話,不由得嚇了倚翠一跳,慌慌張張來叩門:“夫人?五姑娘?”
薑氏卻仍怔怔的回不過神來。
太微隻好隨口搪塞道:“沒事沒事,是我手滑,差點摔碎了杯子!”
倚翠這才拍拍胸口,鬆口氣退了下去。
可屋子裡的薑氏,還是傻傻地看著女兒,說不上話來。
太微便湊到了她跟前,蹲下身,仰頭看向她,雙手捧著臉,嬌嗔道:“娘親怎麼了,不認得俏姑了?”
薑氏方才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伸手來捏她的鼻子:“臭丫頭,你這模樣,怎地叫我相信你其實已經二十來歲了。”
太微搖頭晃腦,兀自撒嬌:“在您跟前,我永遠都是小孩兒。”
薑氏笑得不行,好歹忍住了,揉揉她的臉,將她拉起來,輕聲道:“你方才使的那些招式,全是同你說的那個師父學的?”
太微頷首微笑:“是,還有彆的,也都是她教的。”
“那她可真是個了不得的人。”薑氏感慨不已,“不過她如今,身在何處?”
太微正拍打衣袂上沾的灰塵,聞言微微一怔,搖頭歎氣:“我有心尋她,可實在不知從何尋起。”
薑氏問:“就沒有一點線索?”
太微沉默了下:“不儘然,但的確不多。師父從來不提,我也隻能從她的口音和喜好上推斷出零星過去。她說話帶江南口音,會水,愛吃魚鮮,可能是明州府一帶靠海的人,但她什麼時候來的京城,如今在不在京城,我是一點不知。”
薑氏亦歎了口氣:“說起來,就是她真的在,你貿然去尋她,也說不通。你們如今,算起來根本就還不認得對方。”
她已經漸漸習慣了太微的說法,說起過去、現在和未來之間的關係,已十分自如。
太微便也點了點頭道:“是這麼個道理。”
她又將前些天夜裡發生的事告訴了薑氏。
薑氏不知那天晚上鬨哄哄的原是在捉賊,頓時吃了一驚,問說:“抓到了嗎?”
太微道:“聽說是在巷尾抓到的,抓到的時候,正要逃,叫東廠的人逮了個正著。如今屍體已經掛在了城門口,好幾日了。”
薑氏膽子小,一想那個畫麵便臉色發白:“這到底偷的什麼東西,把人殺了還不夠,竟還要作踐屍體?”
太微靜靜地聽著,搖頭道:“不知是什麼,但外頭都在傳,並沒有偷到手。”
然而,失手的賊也要大張旗鼓地抓,更可見那東西的重要。
太微道:“我已經去看過屍體,不是師父。”
薑氏慣性使然,念了句“阿彌陀佛”。
太微便笑了起來,低低道:“但那人生的,同師父很像。”
是以這幾日,她依然在努力探聽外邊的動靜,一點傳聞也不放過。
隻是可惜,並沒有什麼有用的。
這時候,薑氏忽然問了一句話——
“你師父她,有沒有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