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改口,正色起來:“說笑說笑,國師豈能這般俗,他要見你,肯定是有要緊的事。是不是,地圖的事?”
說話間,二人出了地牢。
外頭天光乍明,晃人眼睛。
薛懷刃望向了角落裡下棋的斬厄和無邪。
倆人下棋如打仗,你來一拳我去一掌,簡直要下個不死不休。
薛懷刃看著他們,聲無波瀾地道:“沒見著人,哪裡能知道到底為的什麼事。”
楊玨點了點頭,表示讚同,而後突然把胳膊一抬,揚手朝無邪二人招呼起來:“你們倆過來!”
無邪正用眼角餘光打量自家主子,驀地聽見這麼一句,頓時眼皮狂跳好幾下。
他對麵的斬厄倒是木呆呆的,同往常一般無二,聞言啪嗒一下把手裡的白子胡亂扣在了棋盤上:“你輸了。”
棋局已經被他攪得一團糟。
哪有什麼輸贏。
無邪定睛一看,隻想拍扁他的頭。
另一邊楊玨還在喊:“過來!快過來!”
天氣放了晴,陽光白花花的,像在地上撒了一把鹽。
楊玨就站在這一地細鹽裡,指著高大健壯的斬厄道:“去一趟霍臨春那,就說我請他吃酒,讓他務必到場,不得推脫。”
斬厄惜字如金:“霍臨春?”
臉上神情雖看不出什麼,聲音聽著倒像是不明白。
楊玨皺眉看著他。
無邪連忙主動請纓:“殿下放心,小的這便去請霍公公。”
楊玨皺著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薛懷刃站在陰僻處,不鹹不淡地說了句:“殿下難道是獨自一人來的鎮夷司?”他的人,就是他的人,不是誰都能任意差使的,即便是楊玨,也不行。
楊玨自認為天下萬物都可踐踏,可麵對薛懷刃的時候,還是有所收斂,聞言立即裝瘋賣傻,作小兒姿態:“你的人不是比我的人能乾嘛!讓我使喚使喚又不會掉腦袋!”
他一邊說,一邊瞥了無邪一眼。
無邪麵不改色,看向了薛懷刃。
薛懷刃微微頷首,同楊玨道:“既有霍臨春陪你,我那三杯酒便省了吧。”
楊玨站在斬厄邊上,墊了墊腳,抬手比劃自己跟斬厄的身量差異,一邊感慨斬厄生得如此之高,一邊扭頭道:“他是什麼東西,怎麼能和你一樣。”
言罷,他轉過頭來,突然望向了斬厄懷裡的紫竹傘。
“這傘到底有什麼蹊蹺?成天抱著不放?”
他伸手想摸,卻摸了個空。
斬厄看起來又高又笨拙,動起來卻很利索。
不等楊玨的手指觸到傘麵,他已抱著傘退開三步遠。
楊玨不覺有些惱火。
這時候,薛懷刃開口了。
他遠遠看著傘麵上繪的牡丹花,慢條斯理地道:“傘是好東西呀。”
“雨天能擋雨,晴天能遮陽,殺人時還能擋著衣裳免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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