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這一晚,就因為糾結這束白色風信子而失了眠。
而路青茂回到自己下榻的酒店後,想起自己今天送給祁羽的花,忽然又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他今天送花的舉動似乎有點冒進了點。
但祁羽當時收到花時,似乎也沒有看出這束花背後的含義。
想到這,這不禁又讓路青茂莫名生出一種難以解釋的失望感覺。
總而言之,路青茂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希望祁羽能參透這束花背後的含義。
兩人這一晚都不約而同失眠了。
翌日,他們各自的助理看到他們眼皮底下的黑眼圈,都忍不住嚇了一跳。
路青茂的助理衛佑霖雖然心裡震驚,但猜測路青茂昨晚估計是為昨天談判不順而煩心,便沒有開口問路青茂,以避免自己觸到上司的黴頭。
而祁羽的助理童保可就沒有這麼多心思了,他直接脫口而出:“祁羽,你昨晚這是沒睡覺嗎?怎麼眼圈黑得這麼嚴重?”
祁羽也不好意思和他解釋自己失眠的原因,隻好搪塞道:“睡前喝了一杯紅茶,然後就睡不著了。”
童保沒有過多思索,立刻就接受了祁羽這個說法。
“今天幫你買的早餐是瘦肉粥,你看看味道怎麼樣。”站在房間門口的童保拎著自己買來的早餐就往祁羽房間裡走。
童保一進到祁羽的酒店房間,就注意到黑皮沙發前邊的桌子上發生了變化,多了一束被插在花瓶裡的花。
童保走到黑皮沙發前,將早餐放到桌子上,隨意地掃了一眼花瓶裡的花,讚道:“這花是什麼花啊,開得真不錯。放在這房間裡,感覺這房間也一下子多了幾分生機。”
哪壺不開提哪壺,此時說的就是童保了。
祁羽最不想和童保聊的話題就是這束花,可他偏偏一進來房間,就立刻將注意力放在了這束花上麵。
祁羽靜默了一瞬後,開口道:“這是白色風信子。”
童保點了點頭,手上邊拆著打包袋,“你昨天買的嗎?我昨天早上來還沒看到房間裡有這花呢。”
祁羽實在是招架不住童保這層出不窮的問題,他蹩腳地轉移話題道:“你買的這瘦肉粥味道挺好聞的,在哪裡買的?”
童保聽到祁羽問起這個,就立刻滔滔不絕地說起自己是如何發現這家寶藏早餐店的經過。
看到童保現在隻顧著講自己買粥的故事,祁羽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可終於不再提起那束花了。
等到祁羽吃完早餐後,童保開口問道:“聽說昨天安格斯離開前,和你發生了衝突?”
祁羽點了點頭,淡定道:“喪家之犬的無能狂吠罷了。”
祁羽同童保說道:“安格斯已經上了艾倫的鉤了,現在正信誓旦旦地以為能置我於萬劫不複之地呢。”
艾倫之前是安格斯的助理,但安格斯之前見他與祁羽有接觸,便想讓他借機接近祁羽,從而潛伏在祁羽身邊偷偷打聽一些事情,再回去告訴自己。
安格斯自然不會想到艾倫早就站在了祁羽這邊。艾倫若不是為了幫助祁羽實現他的計劃,也順便也給自己出一口惡氣,他早就踹掉安格斯辭職不乾了。
童保聽到祁羽這麼說,臉上也露出了解氣的笑容,“這次可得讓安格斯這個垃圾好好摔一跤才行。”
祁羽的手機這時突然彈出了一條新聞提示,他低頭看了一眼後,朝童保說道:“我們現在打開電視,還能趕上安格斯親自出演的一出好戲呢。”
童保一聽,就打開了電視,調到了新聞頻道。
果然,安格斯的麵孔立刻出現在了電視屏幕上麵。
安格斯被米查林導演趕出《逃出生天》電影劇組的事,早就在這個圈子裡傳得沸沸揚揚。
安格斯今天一早出現在自家門前時,立刻就被一群蹲守在門口的記者層層圍了起來。
他們爭先恐後,紛紛問著安格斯關於他退出劇組的原因。
若是昨天剛被趕出劇組的安格斯,麵對此情此景,肯定是要被氣得半死。
可剛從艾倫口中得知祁羽黑料的他,此時心裡反而是得意非凡,覺得祁羽現在就像隻隨時可以被他捏死在手心裡的螞蟻。
安格斯在出門前特意將自己的麵容搞得更加憔悴邋遢。
記者們看到他這副模樣,立刻追問道:“安格斯,請問你現在這副憔悴淒慘的模樣,是否是因為你被米查林趕出劇組的緣故?”
“請問你現在的感受如何呢,你是否有話想對米查林導演說?”
“請問米查林為何將你趕出《逃出生天》劇組呢,是否如傳聞所說,因為你演技過於糟糕?”
即使心裡得知自己接下來要放的猛料會讓祁羽身敗名裂,但聽到這些記者們一直追問著自己被趕出劇組的事,安格斯心頭還是忍不住浮現幾分陰霾與憤怒。
他壓抑下想要發怒的衝動,而是裝出一副紅著眼眶的可憐模樣。
安格斯沙啞著嗓子說道:“大家請安靜一下,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惑,我會一一解釋給你們聽的,麻煩你們給我一點說話的時間。”
聽到安格斯這麼說,吵鬨的記者們瞬間安靜了下來。
安格斯清了清嗓子,“你們不是問我為什麼退出《逃出生天》劇組嗎?事實上,我之所以退出的原因是因為種族歧視!”
種族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