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湊合著過吧(1 / 1)

鄭大姐望著陳副廠長那憤怒而失望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向前幾步,緊握住他的手,聲音裡帶著幾分哀求:“老陳,難道你寧願相信外人的話,也不願相信我了嗎?” 陳副廠長側目一瞥,鼻息間透出一股冷意:“曾經,我選擇相信你,但一而再、再而三地,你對蘇婧下手,我怎能繼續盲目信任?你讓我如何再相信你?” 言畢,他輕輕抽出了自己的手,留給鄭大姐一個決絕的背影。 鄭大姐的雙手微微顫抖,眼中滿是難以言喻的冤屈與委屈。 她的手指,幾乎就要觸碰到陳副廠長那挺直的鼻尖,聲音裡夾雜著一絲顫栗:“老陳,你可彆在這裡一味地責備我,我所做的一切,樁樁件件,難道不都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嗎!” 這一問,字字句字都沉重地落在陳副廠長的心頭。 話音剛落,鄭大姐再也控製不住情緒,連忙用雙手捂住嘴,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滑落,模糊了她的視線。 在那一瞬間,她的眼中仿佛倒映出了過往的辛勞與不易,隨即轉身,淚眼婆娑地衝出了房間,留下的隻有逐漸消失的抽泣聲。 陳副廠長望著鄭大姐離去的背影,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感受,愧疚、無奈、心疼交織在一起,讓他一時間不知所措。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首先向一旁錯愕的蘇婧致歉,語氣中帶著無法言說的苦澀:“對不起,蘇婧,這都是我們的家務事,讓你受驚了。” 緊接著,他沒有多做停留,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緒,便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 剛踏出房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迎麵撞上了正進門的楚淩雲和琴琴。 陳副廠長神色略顯尷尬,慌忙之中一把抓住了楚淩雲的手,語速加快,語氣中滿是歉意:“淩雲,真是不好意思,你嫂子她……她心情不太好,無意間衝撞了你家琴琴,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賠罪才好……” 楚淩雲聽了個大概,眉頭微皺,一臉不解地望著陳副廠長,隨即轉向蘇婧,目光中充滿關切:“蘇婧,具體發生了什麼,能跟我說說嗎?” 蘇婧歎了口氣,儘量簡練而準確地敘述了早上的風波,最後輕聲道:“事情就是這樣的。” 楚淩雲聞言,點了點頭,沉吟片刻,給出了回應:“我明白了,我會私下查一查,看有沒有人了解詳情。” 正當氣氛稍顯凝重時,楚淩雲不經意間從衣袋裡摸出一枚溫熱的雞蛋,輕輕地放在了蘇婧手中:“你先吃個雞蛋,補充點營養。” 蘇婧愣了愣,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將雞蛋推了回去:“我其實不太喜歡吃雞蛋,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這一舉動讓旁觀者有些詫異,畢竟前一天她還羨慕地看著彆人吃雞蛋,今天態度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一旁的鄭大姐見狀,連忙站出來緩和氣氛:“楚廠長,你之前不是說要讓蘇婧暫時住在你的宿舍嗎?怎麼後來又變卦了,讓景護士她們住了進去呢?” 楚淩雲恍然大悟,原來這誤會源於此。 “哦,昨天是因為……” 鄭大姐機敏地插話,顯然不想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哎呀,不提這個了,我還有事,你們慢慢聊吧。” 說著,她便急匆匆地離開了現場。 楚淩雲這才恍然,原來是因為宿舍住宿的問題。 他趕緊向蘇婧解釋:“昨晚,琴琴來找我說她的床位被雨水浸濕了,急需一個乾燥的地方休息,我就臨時把宿舍騰給了她。” 聽到這裡,蘇婧心中泛起一陣酸楚,但她表麵依舊故作平靜:“楚淩雲,不用特意解釋,我知道的。現在是特殊時期,誰住哪裡,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儘管嘴上這麼說,但在她內心深處,那即將分彆的隱痛,隻是未曾言明罷了。 楚淩雲注意到蘇婧表情中的微妙變化,與平日裡的親昵大相徑庭,這讓他心中隱隱作痛,一種想要彌補的衝動油然而生。 “蘇婧,要是不介意的話,晚上我可以陪你睡廚房。” “不,不必了。”蘇婧幾乎是脫口而出,拒絕得斬釘截鐵。 “廚房那麼點地方,確實也隻能勉強容納一人。” 正說著,外麵傳來了緊急集合的哨聲,楚淩雲趁勢將雞蛋又塞回到蘇婧手中:“我得先去集合了,晚上的事,我們再商量。” 蘇婧則繼續忙碌於病患之間,施針、問診,直至夜深人靜。 隨著夜幕降臨,連日的洪水已漸漸退去,暴雨也被綿綿細雨所取代,整個世界似乎都蒙上了一層柔和的濾鏡。 料想著楚淩雲應該不會再來,蘇婧提前鎖上了廚房的門。 然而,就在深夜,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夜的寂靜:“蘇婧,開下門。” 蘇婧恍惚間以為自己是在夢境中,直到那敲門聲再次清晰而堅定地響起,她才確信,站在門外的,果然是楚淩雲。 他竟然真的來了? 儘管心中有些不情願,害怕深夜的敲門聲打擾到他人,蘇婧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拉開了門閂:“楚淩雲,你怎麼真的過來了?” 楚淩雲微微皺了皺眉:“我不是說過,晚上會過來陪你一起嗎?” 同處一夜的想法,讓蘇婧始料未及,她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攤開雙手,指向那塊狹窄得僅僅能容納一人的木板床:“就這張窄得可憐的木板,我們兩個人怎麼睡得下?” 楚淩雲輕輕一笑,眼神裡透著溫柔和堅決:“擠一擠,不就湊合過去了嘛。” 然而,問題的關鍵在於,此刻的她,內心深處對與楚淩雲的任何親近都毫無意願。 她刻意壓低了嗓音:“楚淩雲,你應該清楚,我們正處於協議離婚的僵局中,兩個即將成為陌路的人,繼續保持著同床共枕的關係,這豈不是有些不合時宜?” 提及離婚,又一次挑起了敏感的神經。 楚淩雲不耐煩地扯開了襯衫上的紐扣,眉頭擰成了一個解不開的結,仿佛每解開一顆扣子都能減輕一分內心的煩躁:“蘇婧,我最後一次強調,關於離婚這件事,絕無可能!” () xs。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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