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是十分樸實的農村婦女,嫁了人生了孩子之後,永遠都把男人和女兒放在自己前麵,自己沒吃沒穿不要緊,就是不能虧待了男人和女兒。
陳楚楚想起這些心裡便是難受,好在她現在有機會讓一切重來,王憐花不愛吃肉,她有的是辦法讓她吃。
王憐花把肉拿到廚房處理,陳楚楚把盛豆漿的鍋和碗都仔仔細細刷了一遍,等陳歡洗了衣服回來,知道陳楚楚把豆漿全賣了,也十分的高興。
“姐,你幫我個忙唄!”
“你說什麼事?”
陳楚楚把陳歡拉到院子裡,地上有一塊薄薄的木片,大約半米長,三十公分寬,旁邊還放著毛筆和墨水。
“姐,你幫我寫個招牌,就寫陳記豆漿,以後這就是咱們家賺錢的生意,能不能每天吃肉,住大房子,就靠這個了!”
陳楚楚說起賺錢的樣子,兩隻眼睛都放光了。
陳歡看著她亮亮的眼神,仿佛也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是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好,姐幫你寫!”
她們姐妹兩的字是陳水生親自教的,標準的正楷字
體,端端正正的,十分好看,等字跡乾了,陳楚楚把木板收起來放進三輪自行車車廂。
中午王憐花把肉煮了,肉放在鍋裡煎,發出次拉茲拉的聲音,香味能飄出去上百米,陳楚楚站在院子裡就聞到了,饞的直咽口水。
“好香。”陳歡也有些饞了。
自從爸爸出事之後,媽媽心情也一直不好,家裡已經許久沒聞到肉的香味,一直不吃倒是也不饞,可突然聞到這香味,還真的讓人受不了。
“姐,我現在能掙錢了,以後咱們家天天買肉吃!”
陳歡隻當她是一句玩笑,現在一斤肉要兩塊多錢,誰家舍得天天割肉吃,放眼梨花村,徐銀山家裡算條件好的,也舍不得天天吃肉。
王憐花廚藝不算好,但紅燒肉隻要舍得放料,味道就差不了,在這個一天三頓吃青菜蘿卜的年代,隻要有肉就是香的。
“媽,你彆光吃青菜,吃肉。”
陳楚楚夾了最大一塊肉放到王憐花碗裡,王憐花再想夾出來,陳楚楚怎麼可能讓她如願,“你不吃,我和姐也不吃,咱們就讓這肉臭掉好了。”
王憐花還有廣大農村婦女最鮮明的特點,節約。
彆說是一碗紅燒肉,就算一盆青菜,她也舍不得倒掉一點,今天吃不掉就放到明天,一定要吃乾淨了。
一聽要把肉放臭掉,臭了就不能吃,就是浪費了,
她就急了:“說啥胡話呢,好好的肉乾啥要放臭掉。”
“所以啊,那你就多吃點!”
陳楚楚說著,又把一大塊肉夾到王憐花碗裡,順帶給陳歡也夾了兩塊,她自己就沒碰。
媽和姐姐都瘦,吃再多肉都沒關係,不像她,已經胖的像柴油桶一樣,這肉再吃下去,轉頭又變成她身上的肥膘。
陳楚楚心裡就膈應。
尤其想到今天賣豆漿時那女人說的話,雖說難聽了些,可也不是完全沒道理,她皮膚是黑,人也胖,形象實在不討喜。
如果她漂漂亮亮的,今天也不能被人那樣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