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你客氣了!”陳楚楚不以為意,她也不是沒瞧見胡玉鳳的臉色,說實在的,她來幫忙還真不是衝胡玉鳳。
她這是還徐淩的人情。
“少來這一套,當彆人不知道你心裡什麼算盤,我可告訴你,你幫我家做再多活也沒用,隻要有我在一天,你休想再進我徐家的門!”
稻穀都蓋起來了,也沒什麼大的影響,胡玉鳳又開始飄了,反正她是看不上陳楚楚,至於陳楚楚送上門
來乾活…
那更是下賤。
不值錢的!
要不怎麼說姑娘家要自重,白白倒貼男方家裡,公婆心善還好,換了刁鑽的公婆,那就覺得這姑娘下賤。
送上門來的乾啥不要?
就當是家裡多了個使喚的傭人!
所以說自己不看重自己,彆人就更會輕視。
陳楚楚從來沒指望能從胡玉鳳嘴裡聽見什麼好話,輕蔑的扯了扯嘴角,衝進細密的雨霧裡。
“我說你聽沒聽見我的話——”胡玉鳳還喊呢。
徐銀山也是聽不下去,兩隻手背在身後就走。
“你等等我!”
胡玉鳳追上男人:“我可告訴你,醜丫頭指不定心裡打什麼壞主意,不然她能平白來幫咱們乾活?你可警惕著點,彆上了她的當,這丫頭現在可機靈著。”
徐銀山看她一眼,無話。
“我說話你聽見沒有?耳朵聾了啊——”
胡玉鳳一路喋喋不休,從曬穀場念叨回了家。
…
陳楚楚跑回家,身上濕透了。
“下這麼大雨,你乾啥去了,快把濕衣服脫下來。”王憐花瞧見女兒落湯雞一樣的回來,心疼壞了,“頭發也濕了,快,拿毛巾擦擦。”
陳楚楚把頭發擦了擦,扭身去房裡:“我去換身衣服。”
“這孩子,下這麼大雨還出去,也不知道去乾啥!”
陳歡從廚房出來,手裡端著一碗熱水,裡麵切了兩片薑,“媽,楚楚大概是有事吧,她不是胡鬨的人。”
王憐花也知道,可幾個月前也是這樣的天氣,陳水生撐了把傘出門,就再也沒回來,那天的雨還沒今天大,她在家裡等啊等。
一群雜亂的腳步接近,踏著雨水四濺,烏鴉鴉的來
了一群人,他們披著雨衣,帽子跑掉了,頭發濕答答的。
對她說陳水生沒了。
好好的一個人啊,說沒就沒了。
連句話也沒留下。
陳楚楚從房裡出來,陳歡把薑茶遞給她,眼神指指王憐花。
姐們兩一左一右扶著王憐花的肩膀,“媽,我們都好好的呢,彆擔心啊。”
這一場秋雨連著下了兩天。
索性在第三天放了晴,梨花村的村民望著天上的太陽,狠狠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若是再不出太陽,稻穀在雨裡泡著,非發芽不可。
連著幾天太陽晴朗,村民不緊不慢的將稻穀曬透,搬回家裡去儲存了起來,農忙過去,大家臉上也都有了笑容。
今年產量不錯,除去交公糧和留下一家人的口糧,還能把多餘了糧食賣了換錢,不管怎麼說,都是一筆
收入。
陳家也把多餘的糧食賣了,得了四百多塊錢。
王憐花當著兩個女兒的麵把錢放在桌上,一張一張數過來:“這錢媽收起來,等你們兩個出嫁,這些錢就用來給你們買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