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楚頭皮發麻。
身邊就坐著徐淩呢,徐淩一言不發,右手牢牢握著她。
陳楚楚多少還安慰些,至少這混蛋沒有翻臉不認賬。
若不然,她真能被胡玉鳳和小薑兩人的眼神給殺死。
當然,現在也沒好到哪去。
胡玉鳳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坨臭狗屎那樣嫌棄。
小薑呢?
小薑受到的衝擊是無比巨大的,兩束車燈那麼一照,她就看見徐淩摟著陳楚楚在親嘴,這才九十年代,街上牽個小手還得避著人。
她也不是沒幻想過和徐淩有親密接觸,但那怎麼也得避著人,而且對象是她自己,可不是什麼陳楚楚。
陳楚楚,陳楚楚…
一個賣豆漿的女人,相貌、家世、談吐、工作…
哪一點比得上她?
小薑不隻受到了衝擊,還覺得受到了屈辱。
這份屈辱就來自陳楚楚。
眼眶通紅,她死死盯著陳楚楚,仿佛要在陳楚楚身上盯出兩個洞。
胸膛劇烈起伏著,小薑突然站起身。
“下賤!”
她下手極快,可這一巴掌到底沒扇到陳楚楚臉上,徐淩就在旁邊坐著,又不是個擺設,手輕輕一抬,準確無誤就把小薑的手臂給扯住了。
徐淩的維護就像一記耳光反過來扇在小薑臉上。
後牙槽緊咬,小薑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裡頭擠出來:“徐隊,這個賤人勾引你,你還要幫她?”
這話陳楚楚都聽不下去,她怎麼勾引徐淩了?
不能因為她自身條件差,就覺得是她勾引徐淩,明明是徐淩先輕薄了她,自然,這話就算她說了,估計也沒人信。
徐淩緊張的看了眼陳楚楚,把小薑的手甩開:“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小薑歇斯底裡,“態度,你讓我還有什麼態度啊?
你把我帶回家吃飯,轉頭又和這個賤女人親嘴,我罵她下賤有什麼不對嗎?破壞彆人感情的女人難道不下賤?”
她都跟著徐淩回家了,不就代表徐淩認可她的身份了?
陳楚楚一個破壞者,她罵她怎麼不對了?
陳楚楚被一口一個賤人罵的也十分不爽,怪誰?
還不都是徐淩的錯。
她扭頭看徐淩,眼神帶著一絲嗔怪。
徐淩頭皮發緊,下意識將陳楚楚的手握的更緊,對小薑說:“什麼叫我帶你回來吃飯?是我媽說感謝你在醫院照顧我,讓我把你帶回家吃頓飯。”
所以…
陳楚楚聽出些什麼,又看到胡玉鳳不自在的表情。
頓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一切都是胡玉鳳自作主張呢。
小薑一張臉刷白,嘴唇張了幾張,“所、所以,不是你邀請我跟你回家,你也不、不喜歡我?”
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
還鬨出了這樣的笑話。
小薑晃了晃,有些站不穩。
“可,可是你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撞車的時候,你要給我當肉墊子保護我?你傷的這麼重,我就沒受什麼傷,難道男人不是隻會為心愛的姑娘遮風擋雨?”
小薑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笑話鬨的太大了,也太丟臉了。
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麵對徐淩,麵對扁豆?
還有局裡那麼多同事?
徐淩訝然:“那天撞車是因為我分神了,因為我的過失連累你受傷,我會覺得愧疚,所以托了你一把!”
“那,那…”
小薑說不下去,捂著臉嚶嚶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