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城的三月說冷不冷,隻是晚上立在風頭裡吹,還是挺涼的。
徐峰立在外頭渾不敢走,不停搓著手臂。
“小丹,小丹,你讓我進去…”
進去個屁!
洞房花燭夜,徐峰就在外頭吹了一夜的冷風,第二天凍的鼻涕直流。
徐峰在陳家吹冷風請罪。
徐家也是吵翻了天,江桂花氣的直哆嗦,既怪陳楚楚下了他們家的臉麵,又恨兒子不中用,既私底下向徐淩借了兩千塊錢給那陳丹買了黃金首飾,還把她這個親媽瞞的死死的。
那個下賤胚子,肚子裡早都有了徐家的種子,哪裡還有臉提這麼些要求,若他們不娶她,她把肚子裡那塊肉拿了,又能嫁什麼好人家?
說到底,還是兒子不中用,竟被那下賤胚子吃的死死的。
江桂花一會怪兒子,一會怪陳丹,一會又怨陳楚楚。
目標不明確,倒是仇恨也拉不起來。
再則有胡玉鳳在那邊,得知江桂花娶兒媳竟然還要她兒子借了兩千塊,胡玉鳳這下可有話說了,話裡話外一頓踩扁。
要說胡玉鳳可不喜歡陳楚楚這個兒媳婦。
可今兒這事,她就得叫聲好,痛快!
就說她和江桂花吵這麼多年,還真沒讓江桂花這樣憋屈過,就說江桂花因著娶了陳丹這個兒媳婦,可沒少諷刺她。
這一回,借著陳楚楚的嘴。
不對,關那死丫頭啥事,分明還是她兒子本事大。
管他什麼,反正看見胡玉鳳吃癟,她就開心。
“要我說這事就你們不對,既知道是借了錢辦的喜酒,那還不遮掩著些,非要跟那炫,隻怕沒人瞧見她那黃金首飾,怎麼著,戲給演砸了!”
江桂花明明是受了委屈,還被胡玉鳳這樣說,頓時委心裡的怒氣憋了一團又一團,撕了胡玉鳳的心都有了。
錢珍就站在屋簷下看笑話,左右她沒兒子,家裡啥事都跟她沒關係,她隻管看熱鬨,讓她們去鬥,鬥的兩敗俱傷才好。
徐大勇被兩個兒媳婦吵的頭痛,拍著桌子總算才讓人安靜下來,卻也是身心憔悴,隻看著徐淩。
“事情是你媳婦惹出來的,你說吧,要咋辦?”
徐淩慫了下肩膀,端的是滿麵無辜,“爺爺這話我就不服,徐峰結婚開口向我借錢,我念著自家兄弟,爽快的把錢借給了他,他拿著錢乾什麼用我管不著,可他不能既占了我的便宜,又縱容他剛過門的媳婦欺負楚楚,什麼便宜都讓他給占了去,我們就合該吃虧?”
“你,”徐大勇挺生氣,可徐淩的話說的是有理有據,讓他也挑不出什麼錯處,“那你說,都這個時候,徐峰和陳丹沒回來,你說咋辦?”
咋辦?
徐淩嘴角微動,“徐峰眼下必定是在哄著妻子,他心疼老婆,我也不是個薄情寡義的,方才楚楚也受了委屈,我得趕去陳家。”
“你們一個個…”
徐大勇氣的發不出聲,隻見那徐淩腳風呼呼,跑的是飛快,眨眼就到了門口,“爺爺多多保重身體,我先去陳家請罪!”
從徐家大門出來,徐淩剛毅的臉上閃過一抹狡黠,隨之而來的則是心疼。
就陳丹委屈?
楚楚就不委屈了?
爺爺想偏心眼,也得問過他答應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