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沒什麼可是,”
陳楚楚說不讓就不讓。
那江桂花總不能一直哭,哭也會累的,那麼久不喝水,更會口乾舌燥,不信她還能嚎一晚上。
“家屬呢,錢帶來了嗎?先去把費用交一下。”
徐峰頭更大了,雙手無力的放下,朝陳楚楚她們看過來。
陳楚楚心腸硬著呢,可王憐花心軟,就問那醫生,“要交多少?”
醫生說:“病人的情況很危險,要輸不少血,還要搶救,你們手裡有錢的話,先存五百進去。”
王憐花把口袋摸遍,隻有一百三十幾塊,“楚楚,”
陳楚楚從身上拿出三百,“我也隻有這麼多,先交這麼多吧,不夠再說。”
王憐花把錢攥在一塊,朝醫生看。
醫生說,“那你們跟我來吧。”
王憐花和徐峰一塊跟著醫生去繳費。
陳楚楚嫌江桂花又哭又鬨的太吵,往外頭站了站。
聽見後頭有腳步聲,從玻璃裡瞧見金枝的身影。
金枝兩隻手攥在一塊,看著陳楚楚,想說什麼又沒說,糾結了好大一會,突然伸手拉陳楚楚。
“你救救我女兒——”
陳楚楚往旁邊躲開,“我又不是醫生,你跟我說有什麼用。”
金枝就開始抹眼淚,“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們,可我、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了,如果沒有了小丹,我,我也不想活了。”
江桂花說不想活,金枝也說不想活。
可這些跟她有什麼關係?
陳楚楚活的好好的,覺得生活充滿了樂趣,還想好好的活。
陳楚楚繃著臉不說話。
金枝到底沒了從前的底氣,從前她仗著陳水民,能把十塊錢摔在陳歡臉上,現在呢?
給她十塊錢她根本不舍得扔,她會當寶貝一樣放起來。
沒有了陳水民,她就什麼也不是。
老農民還有一畝三分地,能自己種糧食,種蔬菜。
她嫁給了陳水民,這麼多年一直是城鎮戶口,不用種田種地,人家城鎮居民有工作能掙錢,她還嘲笑彆人不會享福,女人還得嫁個好男人,男人能掙錢,女人隻要在家享福。
現在?
現在她什麼也沒了,才知道後悔。
若是陳丹也沒了,徐家把她趕出去,她就連住的地方也沒了。
金枝害怕著呢。
可造成這一切的又不是陳楚楚。
陳楚楚沒必要對她的人生負責啊!
很快,王憐花和徐峰回來了,王憐花手裡拎著些乾糧,幾包餅乾,還有兩瓶水,醫院那邊交了四百塊,她又花幾塊錢買了些吃的。
“手術還不知道要做到啥時候,先吃點東西。”
江桂花還在哭,王憐花也害怕和她接觸,先把餅乾給金枝,金枝饞的咽了咽口水,正要伸手接。
“給她吃啥,她和她女兒都是賊,餓死了活該!”
江桂花一下躥過來,把王憐花手裡的餅乾連同袋子一塊搶了過去,緊緊的護在懷裡。
把她的錢全偷光了還想吃東西,餓死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