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楚心思一動,“我能跟你一塊去看看嗎?”
濮潔雖然不明白陳楚楚的用意,還是熱情的點頭,“好啊!”
濮潔在老家那會就是在服裝上上班,也有好幾年的經驗,到了錫城之後還是找了服裝廠,國營的廠子招工要求高,她一個外來的姑娘,戶口還沒遷過來,根本進不去,所以去的是私人服裝廠。
服裝廠離公安局不太遠,平時濮潔都是踩自行車過去,這會兩人一塊過去,陳楚楚騎自行車帶著濮潔。
“其實我們那服裝廠沒啥好看的,規模不大,最近生意也變差了,都靠我們老板娘苦苦撐著,她也是個
倒黴的女人。”
濮潔說了一路,陳楚楚就聽明白了。
服裝廠的老板娘叫梅娘,天生一雙巧手,會做旗袍,還有一門家傳的刺繡手藝,嫁了人之後,靠媚娘這門手藝攢了不少錢,他男人也活絡,弄回來兩台縫紉機,開始自己做服裝。
結果生意越做越大,哪想到那老板心也野了,在外頭養了其他女人,梅娘就和男人離了婚,男人把服裝廠的錢都卷跑了。
現在梅娘自己支撐著服裝廠,員工也走的差不多了,挺淒涼的。
陳楚楚不禁想起一句話,原本也就是句玩笑話。
多少還是有些應景的。
人到中年,升官發財死老婆!
男人到了中年,名利地位有了,家裡的老婆年紀也大了,怎麼也瞧不上眼,就巴不得老婆死了,好把外頭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娶回來。
不是所有男人都這樣,但肯定還是有這樣的人。
梅娘就運氣不好,遇上了這樣的人。
到了服裝廠,陳楚楚見到了梅娘,是個特彆婉約的女人,穿了一件青色的旗袍,身段窈窕,眉眼間就有化不開的憂傷。
給陳楚楚倒了杯茶,茶也是放在白底刻藍花的茶盅裡麵,特彆複古,“我能參觀下你們的工廠嗎?”
“當然可以,”梅娘領著她過去。
廠房還是挺有規模的,縫紉機數量也不少,就是工人挺少的,顯然生意不好。
梅娘並沒遮掩,“生意的事都是我前夫管,我實在不是做生意的料,但沒辦法,有好幾個工人是廠子最初就跟著我們,我不能讓他們沒飯吃。”
陳楚楚有些心疼這個婉約的女子,“那如果我跟你合作,你能把我要的訂單生產出來嗎?”
梅娘顯然是驚訝的,盯著陳楚楚看。
陳楚楚索性提出邀請,“這樣吧,我的設計圖也不在身邊,你跟我去趟我的辦公樓怎麼樣?”
梅娘同意了,廠子這樣的情況,再沒有訂單進來,
根本支持不下去了,那些跟著她的員工隻能喝西北風了。
陳楚楚和梅娘一塊往辦公樓去。
從公交車上下來,陳楚楚在前麵帶路,到了園區門口,梅娘卻沒往裡麵走,陳楚楚覺得奇怪,又走回來。
便看見梅娘眼睛裡有淚水,美人垂淚,怪讓人心疼的。
陳楚楚覺得梅娘那前夫真是沒眼光,放著這麼好看的妻子不要,還去外頭拈花惹草。
梅娘輕輕擦了下眼角的淚,看向陳楚楚,“抱歉,我失態了,隻是看到這個地方,讓我想起一些傷心的事。”
既然是傷心事,陳楚楚就沒去細問。
梅娘卻看向右邊,“那邊是百花舞團吧?”
“是啊,”
陳楚楚答,說完,突然想到什麼,朝梅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