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病危通知單簽字的關係
“你,”
陳楚楚下意識伸手抓住那人。
來人手臂用力一甩,一張年輕驚慌的臉在陳楚楚麵前一閃而過,飛快混入人群裡。
陳楚楚的手往腹部放,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快速流失,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會場裡,大家都在說說笑笑 ,沒有人注意她這邊。
胡康健對宋一刀嚴防死守,覺得這男人不安好心,轉過身去給自己倒了杯果汁,右臂突然被抓住,突如其來的力量大的他發抖,果汁全灑了出來。
“宋一刀,你找…”
“救我,”陳楚楚雙眼迸出異樣的光亮,死死盯著他:“我不想死。”
胡康健一生都沒經曆過這樣的事,血色在陳楚楚臉上迅速褪去,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好像陳楚楚把所有的重量全掛在他身上。
“你在說什麼,什麼死不死,”
話音沒落下,陳楚楚倒在地上。
白色的西裝,胸口一柄刀,血已經染出了一朵大紅花。
胡康健腦子裡嗡嗡的,有什麼東西炸裂了一樣,抱起陳楚楚瘋了一樣往外麵跑,
這時候的會場才徹底亂了,大家尖叫著四處躲藏。
胡康健腦袋裡隻有一個聲音,她不能死,她不能死。
抱著陳楚楚跑到外麵,開車,車是什麼東西?
人在極度的恐懼之下的確會失去思考的能力,不知道該想什麼,該做什麼,隻是憑著本能,醫院,要去醫院,然後就抱著陳楚楚一路跑。
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麼。
有人拉住他,說現在要開車,開車更快。
車,車,胡康健抱著陳楚楚團團轉,來人見胡康健早就慌了神,把陳楚楚接過去,胡康健死抱著陳楚楚不肯,最後是把兩人一塊塞進車裡運到醫院,胡康健抱著滿身是血的陳楚楚衝進搶救室。
“都怪我,都怪我,”
搶救室外,胡康健蹲在牆角,不停用手捶打自己的頭。
他怎麼會那麼粗心大意,當時他就在楚楚身邊,怎麼還會讓人傷了楚楚。
如果是徐淩在,如果是徐淩的話,他那麼好的身手,那麼有本事,肯定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看陳楚楚傷的很重,我們應該馬上通知她的家人。”
胡康健愣愣的抬頭,迷離的視線一點點清楚,看清麵前是一張成熟男人儒雅的麵孔,這男人就是周永誠,作為珠寶鑒定師,他也被邀請參加這次的拍賣會,因為來
的遲了,當時正找地方停車,看到胡康健抱著滿身是血的人,他停下來幫忙。
後來才看清這人是陳楚楚。
現在明顯就是周永誠更冷靜,這個年近五旬的男人,有足夠豐富的社會閱曆和經驗。
胡康健抹了把眼淚爬起來,“我去打電話!”
…
等待搶救的時間格外煎熬,第一時間趕來的是王憐花和陳歡,胡康健第一個給徐淩打的電話,然而局裡說徐淩出外勤了,局裡那邊再聯係徐淩,徐淩趕過來需要時間。
胡康健沒敢給王憐花打電話,怕王憐花受不了這個刺激,第一時間通知到了沈桉,結果沈桉也不在錫城,又給陳歡打電話,陳歡接到電話人七魂就丟了三魂,出門打了車到東湖花園接上王憐花就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