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做到,現在我接受了溫家的家產,以後我們還有許多合作的機會,煤礦那邊的股份我會讓我朋友接手,這部分股份折現大概有三千萬,這筆錢我會打到你的賬戶,作為你這次幫我的報酬。”
“那我就收下了,”陳楚楚也不客氣了。
畢竟溫南潯現在繼承了財產,家大業大。
溫南潯笑了笑,“這次多謝你。”
陳楚楚說客氣了,目光看向他身邊的繆知秋,兩人對視一笑,頗有點心照不宣的意思,陳楚楚點了點頭,“祝福你們。”
繆知秋回謝謝。
車子馬上要出發,也沒多餘的時間交流,溫南潯剛接手遺產,自然要留在溫城整理,告彆完,陳楚楚坐進車裡。
舒適的房車裡,已經坐了三個人。
薑宇青和薑玉婷是跟她一塊來的,也要跟著一塊回去。
至於多出來的那個。
薑思婷無力的靠在薑玉婷肩膀,臉色發白,看見陳楚楚坐進來,抬起眼皮看了眼,這一眼也是充滿了複雜。
陳楚楚倒是不介意,坐穩之後命令開車。
因為薑思婷身體弱,避免她舟車勞頓,所以他們這次回錫城直接坐專車,如此一來,倒也正好方便他們幾個說說話。
“陳總,你會不會覺得這次的事透著古怪?”薑宇青率先發問,“繆知秋既然背起溫南潯選擇了溫北城,怎麼又會在訂婚典禮上倒戈選擇溫南潯?”
幾日前那一場訂婚典禮,到現在已經為人津津樂道。
薑思婷爆出驚天言論,她不隻現在肚子裡懷著溫北城的孩子,前麵幾年已經為溫北城打了兩個孩子,什麼老板和秘書,其實他們就是情人關係。
這樣的糗事如果私下還好解決,在那種場合爆出來,被所有人都聽見了,繆家臉上自然掛不住,哪裡還肯同意這門親事。
繆家二老拂袖要走,繆知秋最應該是羞憤的那個。
誰知道繆知秋反倒不肯走,甚至當眾來到溫南潯麵前,問溫南潯要不要和她訂婚。溫南潯差點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掉,他要,他當然要!
於是乎,這場訂婚宴得以繼續,隻不過準新郎換成了溫南潯。
訂婚宴該熱鬨還是熱鬨,連親戚也一個不用走。
看起來好似沒有半點問題。
隻除了……
陳楚楚看向對麵的薑思婷。
當時薑思婷出麵破壞了溫北城的好事,儒雅的男人當時就露了真麵目,一腳踹翻薑思婷,當時雖然薑玉婷和薑宇青都在旁邊,但誰也沒想到溫北城會這麼狠,兩人都沒來得及阻擋,眼睜睜看著薑思婷摔落在地。
結果可想而知。
孩子沒了,薑思婷也被醫生判定以後不能再懷孩子。
溫北城自然不再需要這麼一個沒用的女人。
最後由溫震遠出麵,給了薑思婷一大筆錢,讓薑思婷離開。
所以才有了四個人一起回錫城。
“溫南潯蠢,他被繆知秋擺了一道。”想起剛剛和繆知秋對視,對方明豔豔的笑容,陳楚楚本來心裡有疑惑,現在也確定了。
“什麼意思?”薑玉婷問。
就連靠在薑玉婷身上的薑思婷聽到這話也忍不住朝陳楚楚看來。
陳楚楚不疾不徐解釋:“具體不好說,我猜測這個繆知秋不簡單,她可能是看上了溫南潯,但溫南潯這個人花名在外,她便想治一治溫南潯的花心,所以才有了她轉而和溫北城訂婚的事,其實細細想來這訂婚就很莫名其妙,訂婚了還可以取消婚約,以溫北城的想法,肯定是想直接和繆知秋結婚的,肯定是被繆知秋攔了下來,所以才有了訂婚典禮的事。”
“可是,如果思婷沒有出現破壞這場訂婚宴,難道繆知秋真要和溫北城訂婚?”薑宇青腦筋轉的很快。
陳楚楚想了想,搖頭,“不會的,就算沒有薑思婷,這場訂婚典禮也不會完成的,你還記得繆知秋向溫南潯要求訂婚時,她在溫南潯耳邊說了悄悄話,我猜測她應該就是在和溫南潯談條件,溫南潯必定是答應了她什麼,所以她才會放心讓自己嫁給溫南潯。”
車廂裡安靜了會。
薑玉婷說:“這件事好複雜。”
“並不複雜,那樣的家庭本來心眼就多,勾心鬥角也多,”而且,根據陳楚楚的觀察,其實溫震遠也是更屬意把財產留給溫南潯的。
就說她從溫城離開,溫震遠便提到讓她以後有空常來溫城,替他看管著些溫南潯這個不成器的。而在她麵前,溫震遠從來沒提過溫北城半個字。
三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冷不防薑思婷突然站起來,頭差點撞到車頂,給車裡三人嚇的不輕。
隻看薑思婷呼吸急促,大喊著要停車,“如果你剛剛說的是真的,他們這是給北城下了套,那我、我又算什麼,我白白犧牲了一個孩子,卻還是沒有得到北城!”
她當時說出那些話,是因為她以為溫北城要娶繆知秋,拚著魚死網破的心情才這麼做的。
實際上,她也不想的。
她想和溫北城好好過日子的。
“你瘋了,”薑玉婷拉她,“溫北城都那麼對你了,你還念著他?”
薑思婷紅著眼,“那你讓我怎麼辦?我這個年紀了,就算回到錫城又怎麼樣?誰還會娶我?你們停車,我要回去找北城!”
“堂姐,”薑宇青也不想看薑思婷再墮落下去。
薑思婷卻是不聽,非要下車,陳楚楚發了話讓司機停車,薑思婷推開薑玉婷姐弟,踉踉蹌蹌的下車。
“思婷你,”
“堂姐,”
“勸什麼,讓她去,”冷冷的聲音出自陳楚楚的嘴,陳楚楚坐在車裡,那是一種高位者的姿態,用眼角斜睨著薑思婷。
“活了這把年紀,吃了這麼些虧,我當你有多能耐,當初算計我倒是厲害……”
薑思婷腳步頓住,不甘心的回頭瞪著陳楚楚,“你想說什麼?”
“人傻一時還可以說是愚蠢,傻一輩子就是徹底沒腦子,如果溫北城肯娶你,他早就娶了你,何至於讓你流了幾個孩子,仍然不肯給你一個名分?你現在回去又怎麼了?他落魄了可憐了你去陪著他,你以為他就會感動?”
薑思婷張了張嘴,她的確是這麼想的。
“你根本沒明白溫北城要的是什麼,他需要一個有強大家世做支撐,能幫助他東山再起的女人當妻子,你有什麼?殘花敗柳的身體,還和溫南潯有過一段情,你真當男人都那麼濫情,兄弟兩用一個女人不覺得膈應?”
陳楚楚這話說的毫不留情,薑思婷本來就慘白的臉更白了幾分,單薄的身體晃了晃,幾乎站不住。
薑玉婷和薑宇青也沒有去扶她。
雖然陳楚楚的話說的難聽,但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
如果薑思婷執迷不語,依舊還要回去,那誰也沒辦法。
陳楚楚也沒再說下去,閉著眼休憩片刻。
薑思婷站在原地,踟躇急了,抬頭望著溫城的方向,咬咬牙。
“開車!”
陳楚楚清晰無比的聲音傳來,車門在她麵前慢慢關上,薑玉婷到底有些不舍,張嘴似乎想喊她上車。
然而車門很快關上,把堂姐妹兩人隔成兩個世界。
隨著車門關上,車子啟動,先是慢慢行駛,然後便是加速,直接駛離……
“我,”
薑思婷到底追了兩步,然後便停下,看著車子逐漸遠去。
車裡,薑玉婷和薑宇青姐弟互相看了看,同時歎氣,又去看陳楚楚,陳楚楚已然睜開眼,瞥了眼後視鏡,隨即閉目不言。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既然薑思婷選擇留在溫城。
那就隨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