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如鴻毛的手術刀,張凡要花費非常大的力氣才能精準的控製到毫米範圍,這種手術,一台手術下來不比搬磚輕鬆。而且更加耗費精力,眼到,手就要到,手到,腦子裡麵就要提前一步甚至三步,想好接下來下刀位置。
肝臟中心的腫瘤,幾乎沒有什麼可以稱之為教科書式的手術方式。盧老的師哥,吳孟超院士也曾成功的做過這種手術。
但是,就是因為手術難度太高了,隨著老人家年紀的增大,這個手術也開始慢慢的退出了醫療界,就連教科書中都不會出現。
這種難度的手術,做不好就是殺人,所以就連吳老上年紀後出版的手術外科,都沒有收錄這種手術。
“他開始用刀柄了!要徹底去除腫瘤了!他開是用刀柄了!”隨著張凡一點一點的遊離,拳頭大的肝腫瘤四周終於慢慢被遊離乾淨了。就剩下腫瘤底部最後的一點了。
汗水早已把趙京津教授的洗手衣浸透了,要是脫了他的手術衣,現在的他絕對如同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就連穿著拖鞋的腳趾縫隙裡麵都是汗水。
無欲則剛,不是趙教授經過的事情少,而是他太重視這台手術了。
隨著張凡用刀柄輕輕的一劃,肝鉗夾持著的腫瘤被拉了出來。
“血壓、心率,患者生命體征如何?”原本是術者問的事情,趙京津教授忍不住了。
“一切正常,趙主任現在需不需要降壓。”má zuì師回答了問題後,又問了一句。這個時候的肝臟中心成了一個大洞。
雖然結紮了上下血管,但是肝臟原本的殘存的血液開始滲出來了,一會的功夫,缺口中盛滿了血液。
“額!”趙京津教授意識都自己好像有點著急了,沒說話,而是看了看張凡。
“降壓吧,不要降的太快,緩慢一點。”張凡沒計較。
這個時候,不僅是má zuì師,就連手術的巡回護士,都開始變得客氣了。
“張醫生,您稍微等待一下,我給您換塊毛巾。”
“謝謝,明膠海綿。”張凡以前怎麼說話,現在還是怎麼說話,沒有因為對方態度的變化,而變化。
明膠海綿止血,肝臟周邊切口處明顯的出血被張凡一點點的結紮處理了。
張凡一邊開始收尾,一邊對著趙教授說道:“術後密切關注肝功變化,雖然手術完成了,術後的護理一定要跟上。
抗生素預防性靜滴三天,必要的時候可以延長使用時間,等病檢出來以後,再決定患者是否進行後期的放化療。”
如同上級醫生對下級醫生交代注意事項一樣,張凡說,趙教授答應,老趙一點沒有生氣,而是興奮。
má zuì師、器械護士、巡回護士詫異的看著他們的趙主任,“這還是哪個教授嗎?這還是那個趙主任嗎?”
“好!張醫生放心,這一點我們科室還是做的非常好的。”
科教廳裡,隻剩下一些博士和一般的醫生了,科室的主任們當看到張凡取出腫瘤的時候,一個兩個的,如同著了火一樣的四散而走。
“老趙,你們醫院是不是有個張凡?”這是一個主任打電話給茶素普外的主任。
“是啊,怎麼了?”趙平全都納悶了,鳥市附屬醫院的肝膽三科的主任,怎麼主動給他打電話了,平時多高傲的一個人啊。
“你和他關係怎麼樣?幫忙搭個線,讓我和他認識一下。”這個主任也沒說要乾什麼,給下級醫院,向他曾經沒有正眼看過的醫院學習,他說不出口。
“挺好的,這個簡單,我等會給他打電話。”
“好,幫我約一下,我請他吃飯。”
同一時間,這幾個主任一個都沒落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開始聯係打聽張凡。
“不靠譜的老常,怎麼電話成空號了!”老常是真怕了,這都成陰霾了。
“什麼,他是你們醫院骨科的醫生?”
“彆開玩笑,我說的張凡,你們醫院有幾個張凡!”
“什麼世道,娘哎!一個骨科大夫,做肝腫瘤做的飛起。要點臉行嗎!”
“巡回護士,幫我抓抓左側的耳朵,怎麼有點癢!”張凡納悶了,難道誰在罵我?
“最近一段時間,大家注意了,隻要是有肝臟中心的巨大腫瘤,都給我說一聲,收一個這樣的病號,科室獎勵三百。”聯係完張凡,科室的主任們開始搶病號了。
大家都是一個想法,他能做這個手術,隻要我學幾次,難道我就學不會了嗎?假假我也是省級醫院的肝膽外科的主任!
原本就不平靜的附屬醫院,湧起了一股暗流。
“上次你家親戚,不是發現肝臟中心巨大腫瘤嗎?”
“是啊,怎麼了?”
“快讓他來醫院,我們科室能給他把手術做了。”醫院內部的一個醫生有個親戚也是這個病,曾拿著檢查單找過好幾個醫生。
“上次你家親戚……”
“肝膽四科,說他們可以做!剛給我打電話了。”另外一個科室的醫生也打了過來。
“咱們關係如何?”
下了手術,來的時候,張凡是靜悄悄的來。這個時候,在手術室外不僅是家屬等待著張凡,就連醫院辦公室的領導都在等待著張凡。
“手術做完了,完整的切除了。如果後期恢複的好,應該不會再複發了。”張凡看著激動的病患家屬,摘下口罩輕輕的微微帶著笑容,平靜的告訴了他。
“謝謝,謝謝您了。”家屬都快幸福的暈了過去了,原本抱著賭一把的心態,讓自己的父親上了手術台,結果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