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隨即變老六,背後一刀捅得李茂貞生死不知。
現在李茂貞不知是死是活,也不知在哪,但大概是被落井下石的王行瑜給堵住了。
過不了兩天,可能也要請兼任岐帥。
一個鎮三方勢力相爭。
難辦。
隻能等這三路鳥人分出勝負了。
“大家傷了太尉的心,要遣使去杜府安慰安慰麼。”趙氏突然又問道,非常關切這件事。
她認為,皇帝今天對太尉的態度惡劣了,直接大喇喇的“準奏。”
又是什麼“那就回家歇著吧。”
簡直粗暴。
“你怎麼又提這事?”皇帝顧左言他:“我也傷了淑妃的心,你怎麼不說說。”
他又不是瘋子,當然不是平白這樣折辱宰臣。
隻是其中苦衷沒法向任何人解釋。
杜讓能是聰明人,情緒緩過勁來琢磨兩天是能明白的。
“淑妃……”聽皇帝提到淑妃,趙氏臉色尷尬:“大家今晚或許應該去長安殿和淑妃聊聊。”
這些日子,圍在皇帝身邊的女官被醋意大發的淑妃送了個外號。
很羞恥——騷狐狸。
她們勾引皇帝,被罵騷狐狸是活該。
可她沒勾引,與聖人相敬如賓。
為什麼要戴著這頂帽子?
“還是去見見淑妃吧,以解她獨守思念之苦……”說到這,趙氏聲如蚊鳴,低下頭去。
“不去,不去。”皇帝轉過身:“之前,我為酒色所傷,憔悴不已,麵容頓減。”
前身太能折騰了,搞得這副身板相當虛弱。
這些日子,李曄雖然跟女官們嘻嘻哈哈打成一片,被勾得火冒三丈,但腰帶還是非常緊的。
“大家這也不見那也不見……”趙氏手指輕輕點著皇帝的眉心,故作不快哀怨道:“大家已快一個月沒見過妃嬪了,而臣守在身邊,未曾離開。再不去見見她們,是置臣於危難了。”
“淑妃與大家結發多年,如今獨守空殿,心裡寂寞難言。”
“不如臣先過去,打發了閒雜旁人,大家晚上就成全了淑妃心裡苦楚吧。”
……
出得門來,宮裡已是積雪盈尺,白茫茫一片。寒風吹得凜冽,連太液池都有上凍的跡象。王從訓斜靠在梁柱上,正盯著一個半掩著的房間怔怔出神,哪還有之前的跋扈模樣。
“你看什麼呢。”皇帝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嚇得王從訓下意識抓住刀把一抽。
“小臣……”
“這裡都是我的女人,你不會打上她們哪一個的主意了吧?”
“我、我,哎呀!”王從訓漲紅了臉。
“就彆看了。”皇帝推了推他的頭,一招手:“走,去長安殿找美嬌娘,看上哪個宮女就給我說。”
啊。
這不合適吧。
“臣一介粗漢哪配得上天女。”
“你這虎狼大漢的沒了女人持家能行?”皇帝嗬嗬笑道:“消了一個宮女的深夜苦楚,也算是功德。什麼配不配的,我還說深鎖掖庭的宮女配不上你這威武壯士呢。”
……
邠州,麻城。
這裡早已是一座死城。
一個裹著爛布瘦骨嶙峋的漢子撩了撩亂糟糟的頭發,正撅著屁股趴在一個牆角拚命的挖著,掏著……剛剛他看見一隻耗子鑽進了洞裡,隻要逮住這隻耗子,今日就能開開葷了。
這個為了一隻老鼠而嘿嘿發笑的正是“岐帥”李茂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