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憔悴損(2 / 2)

上命昭唐 控製變量法 4395 字 1個月前

東征啦!

隻不過這一次他們爭的不再是跟著皇帝苟延殘喘的機會,而是外出殺人,痛飲汴狗血。

讓朱賊也知道,雍州男子不是可以踐踏的雞犬牛羊。

……

“怎樣?好不好看。”常山侯轉了個圈,眉飛色舞的問道。

“好看。”楚藝坐在一邊,點頭道。

“這個呢?”常山侯換上紅領袍。

“也好看。”

“感覺還是粟特胡服利落些。”

“看君喜歡。”楚藝心無旁騖的畫著一副畫。

“夫人未免太敷衍!”王從訓忍不住埋怨。

楚藝繃不住了,道:“君軍人也,比我輩婦流還愛美。再說出征戎服,穿什麼不是穿?有那麼糾結嗎。當初鼓噪作亂欲略大明宮時,如何不見君這般在意容貌?”

王從訓頓時漲紅了臉,轉過身去,甩手道:“君子不念舊惡。”

“就穿這個吧。”楚藝放下畫筆,拿起青領袍,把王從訓轉了過來,柔聲道:“可還記得聖人帶你來長安殿娶妻?那天你我初次相見,你穿的就是這一身。”

王從訓聽了,嘴角一歪,笑眯眯的:“昔被聖人選中要嫁給我時,我察言觀色,你連連去扯淑妃的袖子,嘟著嘴巴,頗有些不情願。今日之事,如何?”

楚藝翻了個白眼。

王從訓哈哈大笑,緊緊摟著嬌妻,道:“該銘記劉相的。當日趁岐人犯闕作亂,若非他來收服我輩,為夫隨波逐流,大概早就沒了。還有陛下,劉相把我送到他身邊,若他害怕之下婉拒或者過幾天找理由把我攆了…沒有他的坦然,沒有他的托付,沒有那杯蜜水,哪有今日的常山侯。我想,我和他之間,大概就是樊噲和劉邦吧。”

楚藝驚喜的看了丈夫一眼。

不錯嘛。

李愚、陳摶這些賓客,總算老娘沒白養你們。

“劉相抱病兩年有餘,雖仍在相位,其實已久不視事,恐怕大限將至樂,不準備擇日上門探望一番麼。”楚藝捏了捏他的臉,問道。

王從訓搖了搖頭:“為臣既難,為君不易。節度使最怕衙兵朋黨膠固,皇帝當然也怕大臣其樂融融。我本來就做了德王傅,若再和劉相家族打上交道,以我對陛下的了解,他雖然不會說什麼,還會誇我知恩圖報,但心裡難免有疙瘩。夫人沒發現嗎?以前陛下動輒把我叫進宮同床共枕,恨不得一天召見十次百次,出征在外也必是和我抵足而眠。但現在,已大大不如從前那樣親近我,最寵愛的人也變成了紮豬,可能就是我做錯了什麼吧,得修煉臣道。”

.

陛下…

聽到這個正式嚴謹而恭敬分明的稱謂,楚藝似乎打了一個寒噤。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感覺怪怪的。

“算了,不提這個。小王擺了擺手,灑脫道:“我隻需要知道陛下不是刻薄寡恩之主,他連西門重遂、楊複恭都能放過,還會對功臣怎麼樣嗎?做好該做的,謹守臣節職分。”

“理應如此,行正道則無人能敵。”聞言,楚藝捉住他的臉,獎勵了一口濕吻。

慢慢鬆開懷抱,小王把一旁睡得正香的兒子端到手裡看了又看,複又放下,撐著大腿起身道:“我該走了。”

“刀劍無眼,切切小心……”楚藝拉住他的手,低聲道:“打不過,就跑。”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收了節度使的財貨就得賣命,這是我在天威軍當賊胚時就引以為神諭的道理。死則死矣,多大點事?我不是怕死的人,就怕死得不值。而今已是侯爵,更沒有退縮的餘地。唯獨放不下的,就是你們母子。”王從訓摩挲著楚藝的臉蛋,竟有些錐心之痛。

“你不是賊胚,我看得透徹。”

“唉!”

王從訓長歎一聲,扳開楚藝的十指,踉蹌而去。

小王比聖人要大幾歲,年三十二,按說正當年富力強來著,結果披甲騎馬沒簸出幾裡,額頭和兩鬢就虛汗直冒。

這是被楚藝掏空了?

“為色所傷,竟然如此憔悴。”拿袖子抹了把臉,王從訓這樣嘀咕著,早知道就該娶個醜妻。

對了,僅僅一個楚藝,自己就折戟沉沙,有些體倦乏力,不知十幾個妃嬪齊上陣,終日被鶯鶯燕燕在眼前晃悠的陛下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還受得起鐵甲麼?

以後得讓李愚他們定期代寫表文反複規勸啊。

這天下,十年八年內還不能失去他嘞。

想到此處,再想到將來,想到淩煙閣與李郭馬渾諸功臣,王從訓心兒一陣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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