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來自何理後方,聽起來是個男孩子。
“啊!”駱毅尖叫。
“誰?!”河狸猛然回身……沒回過去,它不比駱毅瘦多少。
駱毅腳下是何理,視線被這肥耗子擋著,啥也看不到。
事實上,河狸急速掏了掏通道的泥土,讓自己轉過身去也是沒看到,因為她們剛在通道裡拐過彎,被隔住了。
“拉兄弟一把唄?死胖子!”那個男孩聲音傳過來:“我實在爬不動了!”
男孩話音未落,河狸已然躥至他跟前、並把尖銳利爪搭在他後腦勺了:“哪裡來的鬼畜!”
“臥槽,你才是鬼畜好吧?”男孩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比那小姑娘還虛弱呢,你怕什麼怕?”
“你是誰?”駱毅發問,音量很大,卻依然掩飾不住聲音的顫抖,她有一個不好的猜測——那死孩子!
棺匣子與地道相通,隻有這一個線路,聲音從她與何理後方傳來,還是個男孩子,那不就隻能是那個死孩子?
“唔……你猜!”男孩回道,聲音虛弱得很,卻馬上又慘叫一聲:“啊!”
要不是通道太窄,駱毅怕是要嚇得跳將起來!
卻聽男孩哀嚎:“死胖子,你乾嘛打我!”聲音悶悶的,顯然是臉埋在地上了。
何理嗬斥:“我家小善人問你話呢,回答!”
“我家小善人”,看來何理眼下是跟自己站在一邊了,可駱毅沒心思理會。
男孩沒說話,隻有“斯哈斯哈”吸著涼氣,顯然是何理揍了他一下,吃痛不輕。
這問題他不好回答呀。
他將醒未醒的時候,感覺有人拽他衣服,但他動不了,也說不了話,就像被夢魘住一樣;等終於醒來就發現置身於完全黑暗的地方。
他以為自己睡蒙了,本想起來去開燈,卻發現渾身僵硬而且無力,隻好躺著緩緩,就聽到不遠處有人說話,還似乎有些微弱光亮,可就那點兒光很快也消失了。
他活動了一下四肢,覺得能移動了,就伸手摸索著想下床,卻摸到自己好像在一個空空的大箱子裡,站不起來。
然後他就循著剛才聲音的方向摸索著爬進了一個狹窄的通道。
前麵的人距離他大概七八米遠,她們的對話聲不很大,但是通道小,他能聽出,是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半老不老的細嗓子小老頭說話。
那老頭好像還帶了寵物,因為寵物總是“engeng”的與老頭搶話說,老頭一說話它就跟著叫喚。
可就這時候他發現一個問題,他摸索通道的大小,估計直徑也就三十多厘米,如此小的口徑,那他是怎麼爬進來的?
然後他又伸臂確認通道口徑,得出一個認知——他胳膊好短!
幾番推測然後驚嚇,他終於想明白,自己好像變成一個小孩子!
這TM太恐怖了吧!
但是眼前的當務之急,是要離開這個沒有光亮的地方,於是他悄無聲息地墜在那二人後方慢慢跟隨。
這一路匍匐前行把他累得夠嗆。
他發現自己虛弱得很,生怕跟不上前麵的人,可前麵的人好像也很虛弱,那小女孩兒邊爬邊喘,吭哧吭哧的,也很慢。
然後他又通過前麵二人的對話得到更恐怖的推論——前方竟是一人一獸!
不過,那小女孩都不怕那獸,看來他應該也不用太害怕,而且那女孩不生氣時稱呼對方“何理”,生氣便口口聲聲罵那獸“扁尾巴的死耗子”,他就推測出對方是什麼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