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酉曾說過“可吐人言”,其實並不準確。
獸類需要在修煉出靈性、並且靈性達到一定程度後,才能夠傳遞出自己的思想並接收彆人的思想。
不然,河狸有河狸的語言,黃鼠狼有黃鼠狼的語言,又不是一個語種,哪能通用?
它們傳遞出想法,反應到對方腦中,就能形成像語言一樣的東西,人聽了就是人話,貓聽了就是貓語。
若它們修煉到更高階段,可以不動嘴就直接傳遞思想,不像現在,還需要發出聲音來保證思想傳輸的流暢度和準確性。
它們需要通過親自張口“說話”,來控製傳輸出去的思想內容,說的是什麼話,就傳輸什麼內容,不會變成隻言片語或是詞不達意。
換句話說,就是需要通過語言作為介質,才能準確傳達想法。
這就是為何駱毅和李蔚玨“聽”它們說人話的同時還聽它們吱哇亂叫的原因。
聽李蔚玨說要出去但是沒有力氣,黃酉並未表態,而是回到駱毅身邊詢問:“小善人,你可能撐得住?前邊還有不到一裡地了。”
駱毅現在是真撐不住了。
地道裡全是泥水,她的喜服全部濕透,裡三層外三層的喜服哎,真材實料的綢緞,濕了之後特彆重不說,綢緞浸透後相互之間摩擦力很大,還都往她身上貼,特彆限製她的行動。
而且,這一個小時的匍匐前進,耗光她全部體力,估計就算成年人也堅持不了這麼久吧?
“我撐不住,”駱毅說道:“尤其是停下這一會兒,我感覺腿都快沒有知覺了。”
黃酉又問:“那個孩子……你要帶上他嗎?”
欸?
李蔚玨能不能離開這裡,取決於我嗎?駱毅驚奇。
可是她該怎麼回答呢?
那隻是個孩子,雖說自己被活埋與他有關係,但終究下決定的不會是他,畢竟他一個十歲的小病秧子,能有這般邪惡的主意嗎?
所以從內心講,駱毅不反對帶上他。
可是現在駱毅自己都走不了,又怎麼帶他?
駱毅說:“雖說上天有好生之德,人有惻隱之心,我不該見死不救,可我現在自身都難保,帶不了他呀。”
黃酉說道:“你若同意帶上他,我們可以。”
駱毅一想,對啊,黃酉能拖動幾百斤的包裹呢,可又一想,何理說黃酉跑這一趟怕是要力竭,便看向何理。
黃酉也看向何理:“你吃夠了吧?帶他們出去!”
何理:“不中!二爺,我我我我帶不動!兩個人呢!”
黃酉的語氣有些低沉,就連它本身的獸語也變得有些粗重:“半個多時辰你們才走到這裡,可見你並沒有出力,我……有些餓了!”
語畢,黃酉的鼻子筋了筋,微微露出牙齒。
駱毅似乎看到黃酉的牙齒反射了一下燭光。
何理肥胖的身子就哆嗦了一下:“噫!二爺餓了呀,您老放心,小河子定竭儘全力、就算拖著他們被累死,也絕不耽誤您吃飯的時辰!”
說完,何理就叼著李蔚玨的領子拖到駱毅的腳下,命令道:“你抓著她的腳脖子!”
然後又踩著駱毅爬到駱毅頭部前方:“小善人,你抓住我的尾巴!”
“王八蛋!你踩死我啦!”駱毅一把薅住河狸的尾巴,狠狠扯了一下。
這頭河狸沒準兒腰比自己都粗,體重怕是也與自己差不多,得有三十多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