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羊渾身焦黑,外皮皸裂,像一塊塊硬殼。
裡麵的肉也是熟肉的顏色,不再粉嫩或鮮紅。
黃酉把兩隻黑狐的屍體扔回火堆,遠遠看去,就像一個雷劈死一群狐狸的場麵。
大家重回露營地,駱毅手腕依然痛,今晚是不能幫忙做飯了,鮑魁便接手這項工作。
露營地不遠處有條淺淺的溪流,鮑魁把烤山羊搬去洗刷,沒有刀,就撿了石頭磕出刃口,刮掉表皮的焦糊,再剖開肚腹清理內臟。
出於顧慮兩個孩子的感受,胡澤胤和黃酉表示他們也要吃烤熟的。
胡澤胤對兩個孩子說道:“以後不要再這樣做了,很危險。”又轉向李蔚玨:“多謝。”
李蔚玨眼睛一亮:“那你要不要以身相許?”
駱毅隻是給黃酉幫個忙,黃酉就以身相許,他可是救了胡澤胤的命呢!
胡澤胤走回鮑魁身邊,在他腳邊臥下,拒絕之意不能更明顯。
“噗嗤!”駱毅笑出聲來,樂不可支。
胡澤胤那麼高冷,還能被李蔚玨這個死孩子掌控住?
“阿胤啊,”李蔚玨很不甘心,“語重心長”地打擊胡澤胤情緒:“幾十年考試都不合格,你學習不咋地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
胡澤胤耳朵一下子支棱起來,脖子也梗起來,眼睛也瞪得溜圓,明顯是氣了。
李蔚玨並不在意。
胡澤胤氣歸氣,但它的瞳孔並沒有縮成一條豎線,可見沒有真的動怒,那就用不著害怕。
不過,打擊人隻到令人發怒的程度,那是小兒科,打擊到讓人後悔,才算初上檔次。
至於說打擊的高端境界,應該是讓人喪失鬥誌、隻存死意。
李蔚玨準備給胡澤胤一些“初上檔次”的打擊,故溫聲問道:“你們考試都考什麼啊?主考官是誰,什麼秉性?”
鮑魁笑眯眯地一邊烤羊肉,一邊聽他們聊天。
胡澤胤看看恩公臉色,不大好給李蔚玨冷臉,便隨口應付道:“考詩詞歌賦,其餘不知。”
“啥都不知道你考個屁啊!再考幾百年你也考不合格!”李蔚玨說道:“考官是誰,秉性如何,你都不知道,那你做得哪門子詩詞歌賦?”
胡澤胤怒瞪的眼睛鬆弛了些,有些不解。
駱毅倒是明白李蔚玨的意思了:“你是說要投其所好,寫主考官感興趣的東西?”
李蔚玨:“然也!”
然也個屁。
駱毅想,高考時誰知道哪位是自己的閱卷老師,又怎知對方有什麼偏好?
“主考官是泰山聖母碧霞元君。”看來胡澤胤是聽進去了,說道:“我並不知道她對什麼感興趣。”
“泰山?!”李蔚玨精神了:“東嶽泰山?”
胡澤胤:“是。”
李蔚玨聯想到這幾天聽到的地名,沒一個是他聽說過的,但眼下聽說東嶽泰山,瞬間產生親切感,覺得總有什麼東西是與他同根源的。
就是說,這裡還是他熟悉的那個世界,隻是時空有所差異。
這麼一想,心底裡好像踏實了些,便更有談話的興趣。
他說道:“泰山聖母,女的!那你為她作詞做賦的時候,就得誇呀,什麼聖潔啊、優雅啊、高貴呀、善良無私、大聖大慈、有德有才又貌美,善惡分明有作為……”
駱毅狠狠打了個哆嗦!
讚美詩張嘴就唱,妥妥的馬屁精!
閱女無數的海王都沒他花言巧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