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鼠一聽,小黑豆眼亮了:“對啊,我怎麼吱吱沒想到?”又自我找補了一下:“唉,誰知道吱吱它們竟這般蠢笨!”
村人們自家的菜園子被毀,更是打起駱毅那一百畝菜地的主意。
一百畝啊,得是多少家菜園子才能拚湊出那麼大地方?
說實在話,鮑魁自打落戶疏河村,就沒要過丁田,日久年長,村人們心底都認定鮑魁就該沒田沒地。
如今鮑魁突然一下子把自己和他那兩個不知從哪兒淘換來的“孫子”都給要上丁田了,村民們都覺得是搶了他們的資源。
之前偷采偷挖鮑魁家的菜苗,人人都認為是理所應當,是對鮑魁家的“小懲大誡”,如今自家菜園子受損,更是想從鮑魁那裡找補回來。
於是,村民們再次下手,反正一百畝地那麼大,鮑魁家未必看得過來。
可惜,算盤打錯了。
人們發現,白天地裡總有人,尤其鮑魁家那個小丫頭,人不大,眼神兒卻特彆好,不管誰靠近她們家的地,那小丫頭就直勾勾地看過來。
也有膽大的,不管駱毅看不看他,照拔菜苗不誤——一個小丫頭嘛,能管得住大人?敢說啥不好聽的就抽她!
他們欺負駱毅年幼,拔了她家菜苗,但是想走就沒那麼容易了。
那小丫頭總有一個兄長在附近,而且跑得極快,他們拔了菜苗還沒等走遠,就被那兄長追上,提溜著後衣領給摔出一丈遠。
也不罵、也不打,就是丟出去。
這也太不給留臉麵了!
既然白天偷不行,那就晚上偷,晚上那小姑娘總是回家的吧?
晚上更慘。
真不知道她那兩個兄長都藏在哪兒,反正村民一出現在鮑魁家的菜地裡,總有一個兄長瞬間就衝到他們眼前,還吹亮火折子認認真真照他們的臉,抓現行!
而到第二天早上,他們家的菜園子便又遭殃。
村民們認定是鮑魁家乾的,可又沒有證據,因為他們的菜園子裡沒有人的痕跡,隻有滿地老鼠爪印,那些菜苗上也明顯是老鼠啃過的齒痕。
如此不過七八天,凡是去鮑魁家菜地裡偷菜的村民,菜園子基本全被老鼠糟蹋得連苗都不剩了。
小黑鼠最近毛發油亮,誌得意滿,說話時“吱吱”的鼠叫聲都小到聽不出來:“小丫頭,咋樣兒?俺小黑乾得不賴吧?”
不等駱毅回答,何理一爪子將小黑鼠掀翻:“沒大沒小!得叫姑奶奶!”
小黑鼠被何理摔得七葷八素,大聲嚷嚷:“大舅爺爺,俺小黑也活了百來年了好不好?還叫不得她一聲小丫頭?!”
何理敏感察覺到室內氣溫驟降,不用看都知道處於它上層食物鏈的兩位正不是好眼神兒地盯著它。
何理急得團團轉,看見茶壺,一把抄起,整整一壺涼茶就兜頭給小黑鼠澆下去:“不給你提壺灌頂是不中了是不?
俺老何都得稱一聲小姑奶奶,你敢不叫?真是無法無天了!”
這一灌頂,差點沒嗆死小黑鼠,就這樣何理都不解氣——它是怕大爺和二爺不解氣,乾脆又威脅道:“還想不明白?要不要俺老何給你當頭棒喝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