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蔚玨就慘了。
駱毅不乾活,還專門嘲笑他乾得慢,他想頂嘴吧,胡澤胤就拿眼睛瞟他。
一百畝地,再快也不是一上午能乾完的,大家都熱得口渴,李蔚玨第一個叫屈:“死丫頭,不乾活就算了,水都不給一口嗎?”
這是正經事,天氣越來越熱,乾體力活缺水可不行,駱毅馬上跑到水桶邊,把竹筒挨個灌滿,再滿壟溝裡亂竄,給每個人遞過去,免得他們還得來回跑。
村裡人也都在田間忙活,他們的家人也開始往地裡送水,趁著喝水休息的空檔,村人們不時把目光投向鮑魁一家。
他們從未見到這家人這麼齊整的跑來地裡乾活,那可是村裡最好的一百畝地啊!
喝到水的李蔚玨滿意了,還詩興大發起來,一會兒來句什麼“我疆我理,南東其畝”,一會兒再來句:“同我婦子,饁彼南畝”。
被占了便宜的駱毅看著極其找抽的李蔚玨,真心想抽他,可又不能,她現在隻是七歲的小女孩,應該表現得什麼都不懂。
可有人懂,胡澤胤就聽明白了。
這些年學習人族的書籍,“同我婦子,饁彼南畝”是什麼意思還是知道的,於是把李蔚玨脖子上的擦汗巾子拿下來,照著李蔚玨屁股就抽了一下:“敢占小妹的便宜!”
李蔚玨也有話說,他指向田間送水給漢子們喝的農婦,嚷嚷道:“這有錯嗎?我背的多應景!”
這下把胡澤胤也給堵得沒話了,李蔚玨還向鮑魁賣乖:“爺爺,我背的是先生教的學問,你看我讀書多用功!”
駱毅他們在田間勞作熱火朝天的時候,縣城裡胭脂鋪後院的作坊裡,也在乾活乾得熱火朝天。
代曉初昨天那一擰就能旋出一截的口脂,讓東家非常滿意,他要求駱毅再做出幾個竹管樣品,拿到銀樓那邊,讓那邊的工匠照樣子加工出金、銀、玉等材質的唇膏管。
東家想,口脂還是那些成本,但換個管子,就可以幾十倍上百倍地賺銀子!
可駱毅給做了幾個竹管後,又給端出一個“眼影盤”,說:“這可是高級貨,普通的胭脂可比不上,比你們畫的那個什麼‘斜紅’強多了!
你們畫來畫去,不過就是在眼尾弄出一點紅色來,說心裡話,這種畫法太挑人了,但凡眼皮上肉多點,看著都跟哭腫了似的;
可用我這個就不同了,你瞧瞧,這一溜是大地色係,這是南瓜色係,這是桃花色係……”
代曉初讓幾名婆子做模特,給現場演示了一下,讓不同膚色、不同眼形的婆子們登時看起來精神不少。
把在場所有人、尤其是東家,看得雙眼冒賊光:若是像代曉初那樣,把每種顏色的眼影隻做成半寸大小,一個顏色賣一兩銀子,那代曉初手裡那一盤,不就得三十多兩銀子?
胭脂一大盒才多少錢?
這是多大的利潤哪!
東家:“快,把你手裡這盤給我,我拿到前院去試賣!”
可惜,代曉初說:“我就製了這一盤,剛才為了展示給你看效果,每種顏色都用過了,你瞧,上麵都有動過的痕跡,怎麼賣?”
東家:“你馬上去做,需要多久?”
代曉初:“不眠不休也得三天,烘乾不易、壓製成塊更不易。”
東家:“我給你兩天時間,必須做出來,先來十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