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毅死死抓住胡澤胤的手,用自己的小手不停在胡澤胤拳頭上搓揉:“阿胤,彆氣彆氣,不理他們,我和你一起去報官!”
這種時候,駱毅覺得隻能報官了——在她的世界,有人在飯館鬨事,父母也是得打110求助啊!
李蔚玨並沒有看出胡澤胤有何不妥,他看不到黑狐影像,在他看來,胡澤胤隻是發怒,想要揍人而已,但李蔚玨也沒有把駱毅拽開。
看把阿胤氣得青筋暴跳的樣子,有人能安撫他情緒也好,雖說小姑娘家家的摸男人手……唉,摸就摸吧,孩子小,應該沒關係。
可駱毅怎麼也揉不開胡澤胤的拳頭,他已經在失控的邊緣,根本聽不見駱毅對他說什麼。
“怎麼回事?閃開!都閃開!縣丞大人來了!”人群外圍有人高聲喝道。
人群霎時安靜下來,甚至歲數大些的有些惶然不知所措,規規矩矩低頭站到一旁去。
主簿也好、縣丞也好,在百姓心中其實比知縣大人更不能得罪。
彆看知縣才是一個縣的最高長官,按說他們應該最被百姓敬畏。
可大勵朝的知縣,都是由朝廷空降而來,他們需要依賴本地人才能處理具體政務。
知縣一任為三年,最多可以連任三屆,但連任的時候很少;可縣丞、主簿等官職卻是沒有年限的。
聽說有些地方的縣丞、主簿可以一直乾到退休、甚至老死。
對老百姓來說,縣丞和主簿等本地人,才是他們最懼怕或是最親近的官員。
兩名捕快身穿皂色圓領製服、手按佩刀柄,粗聲大氣地將人群哄到兩邊,留出一條路,然後轉身望向遠處。
遠處,屬於縣衙的馬車正往這邊行來,車簾掀著,裡麵坐的是黃主簿——現在是黃縣丞。
黃縣丞來了就好辦了。
黃縣丞遠遠就看到幾十個村民圍在鮑魁家院門口,就知道肯定有麻煩,因此先行讓兩名捕快上來開路。
他乘坐的可是縣衙的馬車,是奉知縣大人的命前來請人的,自然譜要擺起來、官威得抖起來,不能丟縣衙的臉嘛。
就算沒有這個名頭,官威也得擺,現在,知縣的佐官隻有他一人,唯一的!
“大人,這些村民似乎在圍攻鮑家人!”捕快報告道。
“圍攻”這個詞用得好,黃縣丞登時眼睛就立了起來:“我記得這個村的村長是暫代的吧?叫他過來!”
老村長就在黃縣丞身邊,黃縣丞不久前也見過他,還有他兒子,就是前村長,就是黃縣丞還在當主簿的時候親自給擼的嘛!
黃縣丞此時卻耍起了官威——即便老村長就在身邊也照樣“目中無人”,隻等著捕快把人帶上前來。
鮑魁家有錢無勢你們不怕,可你們這幫人那點“勢”算什麼“勢”?有勢無威,可笑可悲!
官威在前,老村長和前村長千方百計設計出的說辭都顯得無比蒼白,黃縣丞權當他們放屁,不予理睬。
至於抓鉤的爹娘,黃縣丞根本就不問他們任何話,他們想上前告狀都不敢。
兩名捕快被派上山找人,鮑魁把自家馬車貢獻出來一輛讓捕快帶上:“馬車早就套好了,本想先報了官,然後與差爺一起去救人,隻是沒能成行。”
為啥不能成行?村長帶頭鬨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