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眼睜睜地看到牆角的水缸空了!
昨晚還整整一缸水呢!
而院子裡,滿地的水漬被寒風吹得結出冰花,架子上卻晾滿了衣服,胡澤胤正在試圖把衣服重疊一下,因為他手中還有最後一件沒晾上。
胡澤胤的桃花眼彎成迷人的弧度,笑看向駱毅:“小妹太忙太累,衣服就由大哥來洗,免得凍壞你的手。”
駱毅回頭看空水缸,有些欲哭無淚——我拿啥蒸棗花?
駱毅可憐巴巴地看向白彙,希望阿姐能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小心靈,白彙帶她來到桌邊,桌子上的花瓶裡,一束花兒插得造型極美。
隻是凝神一看,那竟是用香葉、八角、枸杞、茱萸等配合細竹枝製作的假花,而幾個調料罐全都空空如也。
在鮑家,乾活不是大問題,除了駱毅沒人會覺得累。
很快水缸又被填滿,各種材料也都補全,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麵團又重新變大起來。
“不知道代姐姐現在如何了。”駱毅把紅棗一顆顆插在花朵造型的麵團中間當做花蕊,惦記起代曉初來。
“她本事那麼大,一般的小廟容不下她那尊大佛,”李蔚玨把麵團花朵上的棗子放進嘴裡:“指不定在哪兒發財呢!”
駱毅很惦記代曉初,那是“同鄉”啊,可惜不能生活在一起,不然做個伴多好?
代曉初年齡比自己大,而且有本事,好像什麼都懂,似乎還是個“社牛”,如果她在身邊,七歲的自己應該能比現在踏實不少吧?
就是這位姐姐不太注意言辭,也不知會不會引起彆人誤會。
李蔚玨不希望駱毅與代曉初有瓜葛。
他認為代曉初有些“二”,這樣的人遇到鮑家這樣的好人還能過得好些,要是遇上壞人,不定要惹多少禍患、吃多少虧。
她自己惹禍吃虧不打緊,小丫頭要是與她混在一處,恐怕要被連累到。
“爺爺還沒起嗎?”李蔚玨問,不讓駱毅再去想代曉初。
“應該沒吧,咱們小點聲,等吃飯時再叫。”駱毅說。
鮑魁最近睡得晚,有時候駱毅起夜時還能看到他那屋亮著光。
“爺爺早就起了,隻是沒出來。”白彙說。
獸族的五感遠超人族,駱毅聽不到的動靜他們都能聽到。
駱毅往最後一朵麵團花朵中間放好紅棗,準備上鍋了,結果扭頭看見另外一個籠屜裡棗花糕上的紅棗全沒了!
“李蔚玨!”駱毅怒了:“早飯沒你的份!”
駱毅和李蔚玨是家中的小孩子,他們倆幾乎每天都要吵鬨上幾次,李蔚玨那個不省心的總去招惹駱毅。
不過這麼一鬨,倒是讓駱毅沒再想起代曉初。
他們誰都不知道,不知所在何方的代曉初,此刻正在不知去往何方的馬車上昏睡著。
這些天,代曉初沒有任何機會逃脫。
她隻看明白自己和一群十幾歲的姑娘被關在地窖中,從饑餓的感覺裡算出上方窖口伸下吊籃補充食水的頻率應該是每天一次。
但昨天好像給了兩次,吃過之後就昏昏欲睡,朦朧中睜眼,發現自己又身處馬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