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彙不得不悄聲告訴李蔚玨:“沒事的,我正練習進針法。”
白彙最近研究醫書很癡迷,尤其對人族的針灸手段頗感興趣,比起她以往施針可講究多了。
“那也不行!”李蔚玨很堅決:“成何體統!”
胡澤胤和黃酉倒是不擔心白彙。
白彙即便不如他們善戰,但四百多年的修行也讓她有足夠的戰力,普通人族奈何不得她。
不過,人就是這樣,很容易被自己的眼睛欺騙。
就像李蔚玨,他看到的白彙,人形態,是個年輕姑娘,屬於“弱質女流”;獸形態,則是個小小的帶刺白團子,總之,都應該是弱小的。
所以李蔚玨很堅決地拿出自己男子漢的擔當:“聽話,關鋪子回家!”
“憑什麼呀,還沒給我們看完哪!”屋裡的幾個痞子混混率先就不樂意了:“哪有沒看完病就甩手走人的道理!”
他們一嚷嚷,屋外麵等著看病的人群更著急了:“不能走啊,我們都等了半天了!”
屋外的人,大部分不是城裡人,而是趁著大年初一帶著孩子來給親戚拜年、借機給孩子討些壓歲錢的鄉下人。
一聽說有家藥鋪免費給人治病,就趕過來占占便宜。
孩子們直到過年才能吃上些好吃食,稍不留神就積食,正好有免費看病的機會,趕緊去治治。
萬一那大夫除了會治積食,還會治彆的病,就正好把大人身上病也給治治。
有便宜不占那不是王八蛋嘛!
李蔚玨說道:“都回家接著過年去吧,我們家也得團圓!”
屋裡的混混們舍不得放白彙走,他們還沒挨到白彙的小手觸摸呢:“彆呀,一家人天天見,哪天不都能團圓?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一句“見死不救”,瞬間激起屋外人群的的情緒:“我們娃兒肚子疼得直哭,等了這麼久你怎麼能不管?”
“是啊,長得挺標致,卻是個心硬的!”
“剛才不是你自己說給看病的嗎?怎麼又不給看了?”
“哎喲,這都什麼人哪,看著我們這些可憐人在門口挨冷受凍地排隊,說不管就不管了,真是見死不救!”
“我們娃兒要是出什麼事,就是你們害的!”
駱毅都聽傻了——誰欠他們的啊!
黃酉指了指門口貼的那張紙:“前來購藥者,可免費幫忙針灸治療積食;你們都是來買藥的?”
說這話一點都沒用,人們喊道:“啊,對啊!我們是打算買藥的,這不還沒排上呢嗎!”
“就是,她看個病那麼慢,屋裡那麼多人,都沒輪到我們呢!”
“可不是!磨磨蹭蹭地,就知道在那些男人腿上摸來摸去,我們都等了半天了,孩子哭得都沒勁兒了,然後竟說不管就不管了!”
“嗐,沒準兒人家是借機相親也說不定,沒看屋裡都是大男人嘛!”
“嘿嘿嘿,還真是,不聽說還有比武招親的嗎?這年頭,啥樣兒人沒有啊!”
駱毅氣得直跺腳——誰說貧窮限製了想象力?看看這些人,想象力哪點兒受限製了?
他們被限製的是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