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就著炭火吃了熱烤餅、喝了水,很快就昏昏欲睡。
代曉初還在車窗那裡頂著寒風給鮑魁講述“彆後倒黴見聞”:“這個人口販賣集團不知道一共有幾路,都在中轉站集中,然後將人分類;
關押時按年紀和是否結婚分類,篩選一次後到了地上,給洗乾淨了進行二次分類;
第二次分類是在第一次的基礎上,按姿色、才藝分出高中低等,然後運往不同地方;”頓了頓,代曉初補了句:“我被分為高等。”
李蔚玨忍不住諷刺:“高等喲,真厲害!”
都被人像挑牲口一樣挑揀,還要強調下自己優秀、是個優秀的牲口?是不是傻!
代曉初被個小男孩兒揭短,登時臉紅得快趕上駱毅凍傷的小臉,委屈得眼裡又騰起霧氣。
駱毅察覺代曉初的尷尬,瞪了李蔚玨一眼——代姐姐漂泊這麼久,就不能讓她痛痛快快說會兒話?
李蔚玨把眼神瞪回給駱毅——這人不著調到這份上,活該被賣,你少跟她待在一起!本來就不聰明,再給傳染傻了!
鮑魁適時提問打斷這份暗中的“眉來眼去”:“你就是那時候跑出來的?”
“不是,”代曉初鼻音濃重地回答,也不知是委屈的,還是寒風給吹凍著了:“我以為隻有兩個婆子看守,應該能找到機會逃跑;
可是兩個婆子也不知吃什麼長大的,竟然力大無比,我根本掙不脫她們!”
事實上,代曉初每天被餓著、捆著,根本也沒多大力氣,手腳也不夠靈活,想逃跑,除非看守都眼瞎腿瘸。
代曉初:“而且隻要我逃跑,她們就打我,兩個婆子打人,比外麵看守的那些男人還疼,罵的話也比那些男人臟!
他們把我帶去賣給那些當官的,賣了幾次都賣不掉,我被他們打得奄奄一息;
可後來他們又給我吃飽喝足,對我除了看管的嚴些,食物卻是管飽,而且不是發黴的食物;
我一開始不明就裡,後來又被婆子帶去洗漱,還給了床讓我睡,不用再睡地上;
我不敢睡,一直到後半夜兩個婆子熬不住困意,開始聊天醒神,我才聽到她們說要把我嫁給一個什麼老爺;
我還想反正都是賣我,為什麼突然給我提高待遇呢,就聽一個婆子說,有錢人真講究,家裡老爺子死前的遺願是入土能有個黃花閨女當小妾,兒女就給準備上!
還說這幾天要留神,不但要防著我逃跑,身上更不能有傷痕;
說不然身上有傷配冥婚,到地下會變厲鬼禍害那個老爺!
她們還說竟沒想到我這個賣不出去的貨底子,竟然賣出花魁的價,這次她們兩個也能跟著分到賞賜;
我這才知道竟是要把我賣給死人當冥妾!還是賣給個糟老頭子!”
在李蔚玨又要出言諷刺之前,駱毅提前瞪李蔚玨,把他就要衝口而出的“糟老頭子辱沒了你,給你配個風流死公子你就滿意唄?”給瞪了回去。
代曉初好像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
不知怎地,她好像就是控製不住自己這份“勝負心”,生怕被比下去似的。
這有什麼值得比的呢?
代曉初自己改換話題:“人販子為了不暴露自己的大本營,都是與買方約在另外的地點‘交貨’;
我被他們用馬車拉著,到中午的時候,與另外一輛人販子的車遇上,那車裡就是這四個孩子,都被喂了藥迷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