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蔚玨對著胡澤胤一頓罵,雖說真正罵的並不是胡澤胤,卻也讓黃酉聽不下去:“你消停會兒!”
胡澤胤一心考試,為的是取得修仙資格後能有機會得到治療鮑魁的法術,並非為自己。
這點李蔚玨是知道的,黃酉便沒有明說,怕鮑魁多想。
李蔚玨總算把情緒收攏,問白彙:“能救嗎?”
野果的汁水既然支撐胡澤胤保住性命,那就說明就算它做不了大的吞咽動作,但總能輕微的動一動食管。
白彙用她的刺封住胡澤胤的喉管,非常肯定地答道:“能!先取那幾隻黑狐血,再取它們的妖丹出來!”
李蔚玨二話不說,撿起鐮刀就朝鮑魁砍死的那隻“肝腦塗地”的黑狐走去。
其餘三隻在火裡燒著呢。
“肝腦塗地”的黑狐已經在地上流出一攤鮮血,也不知身體裡剩下的還夠不夠用,李蔚玨一鐮刀就要刨下去。
“等等!”白彙阻止道:“先拖過來!”
離那麼遠,就算把黑狐血放出來拿什麼裝?
鮑魁過來,幫著李蔚玨把黑狐拖到胡澤胤身邊,駱毅也不哭了,撿些大點兒的樹葉,等在旁邊準備接血液。
李蔚玨胡亂刨了幾鐮刀,下手又狠又快,鮑魁瞧著,覺得比自己當年宰豬殺羊也不差什麼。
但不同的是,李蔚玨比當年的自己小,而且還是個讀書人,竟也能做到心狠手辣,令人心驚。
黑狐的血已經放乾大半,又是死了的,想讓它大量出血也不能夠,但滴滴答答的也能接到不少。
駱毅用葉子卷成圓錐形接了就往胡澤胤嘴裡滴注。
如此一刻鐘後,胡澤胤緩緩睜開眼睛:“小妹……”
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駱毅臟兮兮的小臉,抹淚時手上的臟汙都蹭臉上去了,“我在,阿胤,我在!”
“爺爺……”胡澤胤又念叨,聲音微弱、沙啞。
鮑魁:“在呢,你彆擔心。”
胡澤胤:“阿酉,阿彙?”
白彙把黃酉抱到近前給胡澤胤看:“我們都在。”
“好……”胡澤胤閉了閉眼睛,似乎放心了。
“……”李蔚玨又氣了!
“我哪?你咋不問問我?”李蔚玨像個爭寵的孩子,愣是擠開鮑魁和駱毅,把臉湊胡澤胤麵前,都快撞到它鼻頭了。
“好吵。”胡澤胤氣息微弱地說,然後把頭偏了偏,好像要躲開李蔚玨一樣。
“我……”李蔚玨乾瞪眼。
“大哥,你既然能動一動了,試試能不能吐納?”白彙提醒。
胡澤胤試著照做,有些勉強,渾身都在痛,尤其脖頸處的傷口:“可以。”
白彙聽罷,馬上去“肝腦塗地”的黑狐身邊,一隻手直接伸進它腹腔。
這裡有鮑魁刨開的口子,白彙伸手進去尋找黑狐的“妖丹”。
幾百年修為的妖丹,還隻是氣團,並未凝成實質,但這種氣團很濃稠,不會輕易散開,但需要小心抓取。
白彙把手再拿出來時,沾滿血汙的手裡已經包著一顆乒乓球大的、灰紫色的妖丹。
白彙將其舉到胡澤胤麵前:“大哥,吸收它!”
“這……”胡澤胤猶豫,它還沒有攫取過彆人的妖丹,更彆說是同類的了。
“你剛喝了它的血!”李蔚玨壞心眼地提醒:“喝得還挺香,把自己都喝醒了,現在裝什麼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