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酉和胡澤胤以及白彙三個隨意扒拉幾口就下了桌,胡澤胤和白彙出去狩獵“打牙祭”,黃酉則留下來去邊上把野兔子烤熟。
秋末的野兔最肥美,春初的兔子瘦不拉幾的,黃酉給串了十隻一起烤,小妹最愛吃烤兔肉。
“咳咳……那個……”四位訟師中也就萬訟師沒有直接說兄妹倆吹牛,而且話頭是他挑起的,此時不得不出來轉移話題:“你哥哥平時都教你些什麼?”
駱毅:“什麼都教啊。”
萬訟師覥顏繼續,免得冷場:“比如說呢?”
錢訟師也跟著問:“你剛才說你哥哥學問大,都把你教雜了,那都具體教什麼了?”
這還是不甘心唄?
駱毅:“比如說,哥哥常常教導我,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做人要講理。”
有人把話題轉移,自然尷尬氣氛也就減輕,但高訟師和錢訟師一樣,也心有不甘,湊來“集火”駱毅:
“既然你哥哥教你很多東西,那你說說,你剛才與那老婦說的那個、那個算是詩……還是什麼的,老婦就拿錢給你,是什麼道理?”
“這個啊,”駱毅終於放下湯勺,吃喝差不多就行,得留些肚子,阿酉給烤兔肉呢:“也是道理唄,常見的道理呀;
我哥哥說了,世間常見的、並且人們認可的事物,就是最大的道理,比如天是黑的,地是黃的……”
李蔚玨:……那叫天地玄黃……
駱毅:“所以我對那位老奶奶說我有箱子她有店,我是真有箱子,她也真有店;
我也是真有荷包,她也是真有錢,我說的話都是一針見血的大實話,不是嗎?
我還祝她平安順遂到晚年;
估計老人家認為我很實在,是個會講道理的好姑娘,所以才給我錢作獎勵吧?”
訟師們:真是這樣嗎?
老夫妻:我信你個鬼!滿牆神佛啊,你們咋不下道雷劈了那丫頭哪!
哢……轟隆隆!
突然,霹雷一聲震天響,院內院外亮堂堂,倏然聞得焦糊味,原是老婦屋頂火上房!
“哎呀呀,房子著火啦!”老婦一聲哀嚎。
幸好她把黑豆都喂了馬,晚飯沒得吃,隻好出來與鮑魁他們一起吃飯。
否則若還是各吃各的,他們此時會是在屋裡麵,那不得被雷劈死?!
黃酉眼疾手快,在火苗剛一竄起就抱起水缸雙臂一抖,一缸水都揚了出去!
瞬間,除了些微煙氣未散儘,就看見老婦屋頂出現有一個井蓋大的窟窿,和屋門口地上一個比井蓋大的坑。
老婦正要入口的餅子就掉到桌上,而她的下巴也驚得快砸到桌上,顯露出嘴裡兩個豁——三年不見,牙都老掉了兩顆。
“繼續吃飯吧,那屋沒法住了,倒是不影響其他屋子。”黃酉很好心地幫老夫婦把他們的被褥搶出來放在另一個屋子裡。
也就是此時,大雨傾盆而下。
屋裡除了衣服箱子,再沒有怕挨澆的,可雨既然已經下了,那濕了就濕了吧,反正被褥已經被搶出來,不耽誤晚上睡覺就行。
老夫妻收回下巴,淡定地繼續吃飯。
隻是心裡如同外麵的天氣,風起雲湧:他們隻是祈禱雷劈小丫頭,為啥卻劈了自己屋子?
滿牆神佛呀,眼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