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麼一個“老鄉”,是她心靈的牽掛、寄托,比什麼狗屁官司重要得多,天大地大也沒有性命最大。
命若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打官司的事兒她不懂,但是既然擔心冀兗府衙不配合,光擔心有什麼用?到底能不能配合總得試試吧?
她這就去試試。
草鋪橫野,梟啼夜風。
騎在胡澤胤背上,遠比騎馬感覺更舒服。
嗯……沒騎過摩托,但駱毅覺得,那生硬的鐵家夥,肯定更不如阿胤背上舒服。
“阿胤,你累了嗎?”駱毅問。
駱毅覺得,總欺負阿胤馱著自己,好像不公平,要不下次換阿酉吧。
雖然他們都忘記曾吸收過黑狐妖丹,駱毅自己也不確定那段記憶的真偽,但黃酉如今也體型猛增,壯若狼王了。
沉默一路,都快到府城了,駱毅總算有心情說話,胡澤胤很高興:“不累,小妹很輕,該吃胖些。”
似乎也想到黃酉,胡澤胤補充:“阿酉就是毛發太短、太滑,估計跑快了背不住你,會摔下來。”
一本正經地拆台,真是“好兄弟”。
“阿胤,我教你的話都記下來了嗎?”駱毅問。
胡澤胤:“記下了。”
駱毅摟住胡澤胤的脖子蹭了蹭毛:“阿胤真厲害,說一遍就記住了。”
狐狸毛真柔軟,駱毅覺得,吸貓擼貓算什麼,有本事吸狐狸擼狐狸!比雄獅還大的黑狐狸!
冀兗府城的宵禁,比西平府桑柴縣那個小縣城要嚴格得多,但對胡澤胤這種年過五百、修為近八百年的存在來說,那都不是事兒。
胡澤胤變回人形,背著駱毅,溜牆邊走,以超凡的聽力、風騷的走位,幾乎沒費什麼勁兒就翻進府衙後院。
摸到知府臥房房頂,胡澤胤抱著駱毅坐下。
臥房裡,知府和他妻子都已入眠,很安靜,呼吸均勻。
胡澤胤開始給知府傳音——
“咦,我到了哪兒?我竟站在禦書房外?哦對,皇上傳我問話……會問我什麼呢?聽說皇上此時心情不好?”
如此反複念叨,直到知府的呼吸不再平穩。
胡澤胤又給知府夫人傳音:“夫君要大禍臨頭啦!夫君不尊皇命,皇上要治罪啦!”
知府夫人的氣息也開始急促,安睡的神情開始變得慌亂。
知府做了一個夢。
他站在禦書房門外,聽到裡麵傳來皇帝盛怒的聲音:“冀兗府是要造反嗎?!
朕的《版權保護令》已經頒布兩年多了吧?他是眼盲還是不識字?還是當朕是瞎子、聾子?!
自古以來,文人以筆墨為劍,以文字為馬,抒發胸中之誌向,記錄世間之百態、教化黎民之德行;
其文字之中,所蘊心血與智慧,豈容他人肆意竊取、濫用?
朕親自審閱的《版權保護令》,逐字逐句審看的,事關天下讀書人的大事,他竟敢兒戲!
朕要治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