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彙告訴鮑魁,自己的荷包丟了,要回去找找,讓鮑魁先行帶訟師們回去。
姑娘家的東西關乎名聲,若被有心人偷去、撿去,都可以說姑娘給的信物,所以務必小心存放。
如有丟失,定要找回才行。
鮑魁不疑有他,便囑咐黃酉帶好弟弟妹妹,注意安全,便走了。
白彙先去了成衣鋪,買回幾身顏色灰撲撲的麻布衣服,是尋常百姓常穿的樣式,幾人都穿在外麵。
剛才那條巷子,應該是居住區的後巷,巷道狹窄,偶爾有人往外潑臟水出來。
此時已經入夜,是人們該洗洗準備睡的時候了,要不是白彙眼疾手快,駱毅差點就被臟水潑到。
也不知被水點子濺到沒有,駱毅似乎都聞到那潑出來的臟水的臭味。
“怕不是洗腳水吧!”駱毅嘀咕。
“那也是一家子所有人都洗過的洗腳水。”李蔚玨又開始氣小丫頭了:“住在城裡,一條胡同最多一口井,打水需要交錢;
連燒柴都得花錢,要是想洗腳,那就得老人洗完孩子洗,男人洗完女人洗……”
駱毅低頭緊走。
她心裡正有些焦灼,剛才黃酉說似乎聞到代曉初的味道,她們趕緊換了衣裳過來尋找。
前日她們曾在城裡打聽過代曉初和蔡光金的下落,怕被人認出來,必須得換換行頭。
可李蔚玨這死小子非要在旁邊聒噪!
李蔚玨寸步不離,偏不讓小丫頭清淨:“水臟點倒是沒什麼,就是怕有得腳氣的,一個人傳染一家子,那就慘了;
你想吧,男人腳氣犯了,可以脫了鞋使勁兒摳腳,女人咋辦?她本來不癢,看著爺們兒摳腳反而覺得癢,可她能脫鞋嗎?能摳嗎?”
“滾!”駱毅伸手就揍李蔚玨:“把你嘴欠的,我詛咒你嘴上長腳氣!”
這人,還有好沒好了!
“這裡!”走在最前頭的黃酉突然停下來,看向右邊的院門,那應該是這家院子的後門。
黃酉從懷裡掏出代曉初的“VS”內衣袋嗅了嗅,似乎想確認,乾脆打開袋子,掏出裡麵的……
即便巷子裡沒有燈光,但十五的月光也讓駱毅看清了,那是代曉初的月事帶……唉。
黃酉確認了:“剛才的味道就是有人倒恭桶時傳來的,與這上麵氣味一致,血腥味,怕是代姑娘有危險!”
如此一說,駱毅感覺自己汗毛都炸起來了:“他們不是殺了代姐姐吧?”
月事帶能有什麼味道?血腥味啊!
洗乾淨也有啊,人聞不到,動物鼻子靈呀。
李蔚玨輕撫一下駱毅的後背,想寬慰小丫頭,就是狗嘴不太吐得出象牙:“喂,你長腦子沒有?
阿酉說的是倒恭桶倒出來的血腥味,那能是殺人放血嗎?最多是你那代姐姐又到日子了唄。”
駱毅滿腦子都是代曉初被人一刀刀捅在身上、渾身浴血的樣子,甚至有代姐姐被人分屍的念頭,她抖著聲說:“那萬一是清理殺人現場、毀屍滅跡呢?”
“不會,剛才那人倒恭桶,飄過來的氣味很淡,與這個上麵差不多。”黃酉抖了抖月事帶。
呃……駱毅捂眼。
黃酉不知道自己手裡拿的是什麼,可駱毅知道啊。
“我就說吧,”李蔚玨繼續安慰駱毅:“你代姐姐活著,過得還挺好,最多就是來了月事,沒見都有人給倒恭桶嘛!”
李蔚玨這麼一說,駱毅倒是放下些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