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竅相通,眼淚一出來,鼻腔也跟著濕潤,駱毅抽了一下鼻子。
唉,李蔚玨歎了口氣,到底還是小丫頭,現在已經夠害怕的了,何必再跟她置氣?
李蔚玨柔聲說道:“彆哭了,聽我的,把繩子捋順,一會兒,咱倆站在門口兩側,一旦他們進來人,就同時撲上去套住他脖子!
隻套第一個進來的人就行,咱倆合力控製住一個,然後要挾他們,聽到沒?”
繩子現在是他們唯一的武器。
……
東禪房裡。
庵主與蔡光金結賬並不痛快。
因為按照往常慣例,蔡光金向來也不急著走,而是要找有空閒的尼姑睡上一晚,所以天亮後再結賬也不遲。
可現在蔡光金渾身是傷,又被黃酉鉗製,這次倒是積極要求趕緊拿錢走人了。
這在庵主眼裡十分反常。
“莫急,幾位施主暫且休息,且等清點貨物的人回來,不如先在貧尼這裡吃頓齋飯。”庵主說道。
貨要留,人也要留。
胡澤胤沒有聽他們說話,而是分神去搜尋兩個孩子的聲音。
先時還能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可很快就聽不到了,是遇到危險了嗎?還是又轉移地方了?
蔡光金感覺黃酉又在拿刀尖紮自己,而且似乎越紮越用力。
黃酉也分神了——剛才明明能傳音,怎麼現在不能了?
傳音的感覺,就像在空曠的屋子裡說話,聲音是有回蕩的;如果不能傳音,就算再怎麼發射念力,都像被堵在泥沙中一樣。
黃酉現在的感覺,就是堵住了。
傳音堵住了不可怕,但是聽不到小丫頭的動靜就可怕了。
越是擔心,手下越不注意分寸,蔡光金的胳膊內側已經被黃酉抓出五個血洞。
而他也忍不住痛哼出聲:“呃……我的……腿痛!庵主你快些結賬,我得去找大夫!”
胡澤胤卻不能再等,直接傳音給黃酉:“聽不到小妹動靜,我們去看看!”
既然要動手,黃酉自然就要動殺手,雙手指甲突然猛增三寸,堅硬似利刃,燭光下似還閃著黑芒。
蔡光金疼痛中隻顧著應付庵主,而庵主的心思還在把幾人多拖住片刻,等待手下端上摻了蒙汗藥的齋飯,誰都沒注意到黃酉雙手的變化。
胡澤胤卻是突然站起身,一步跨至庵主麵前,附身與庵主臉對臉,然後……賣了個笑!
胡澤胤微微翹起唇角,一雙鳳眼半眯半睜,烏黑瞳仁對上庵主的眼睛。
庵主一愣,就覺得心裡“嗖”一下過電流似的,三十多歲的人了竟然心口小鹿亂撞!
“小……”不等“郎君”二字吐出,庵主麵前唇角含笑、眉眼傳情的帥氣小郎君霍然變成一隻雄獅般大小的黑狐!
碩大的黑狐腦袋正對著庵主,然後,血盆大口一張!
“嗝兒!”庵主眼白一翻,直接後仰倒地,暈了!
蔡光金嘴巴驚得不比胡澤胤的血盆大口小,卻被巨大的黑狐尾巴一掃,也噗通一聲被掃倒在地,昏厥過去。
胡澤胤變回原形,與黃酉一人攙扶一個,往耳房走去。
遠處尼姑們看到,相互露出了然的表情,笑道:“庵主今兒可要開葷了呢,一女馭三雄,可是要吸足陽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