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還是不是自己那條安全繩?
駱毅的舉動嚇呆了一屋子人,黃酉嚇得都忘記變成人形,李蔚玨揪它尾巴:“門開著呢,你趕緊變回去!”
胡澤胤把駱毅拉起來,雌雄模辯的聲音透著擔心:“小妹,你怎麼了?”
李蔚玨也跟著問:“是啊,這繩子怎麼得罪你了”
駱毅真想放開喉嚨大喊一句:“我現在的心情,家人們,誰懂啊!”
不過還是壓製住了,隻淡淡回道:“我就是想看看神仙收的到底是不是好東西。”
胡澤胤從駱毅手裡小心拿走菜刀和柴刀,又看了看駱毅臉色,沒看出不妥,這才說道:“既然是拿來賄賂仙童的,自然得有些長處。”
李蔚玨現在也不懷疑什麼了,懷疑也沒用。
眼前一會兒黃鼠狼一會兒人形的,還不夠玄幻嗎?非要對條繩子疑神疑鬼?
現在他隻慶幸沒真拿劉菜菜和何理的腦袋出來打賭。
倒是白彙,拿起包袱皮也湊近油燈,沒燒壞;又學著駱毅的樣兒,用剪子、菜刀試試,也沒壞;再往上灑了些水,沒濕。
白彙把包袱皮全都展開,還挺大的,順手遞給駱毅:“小妹,拿去包你衣服吧,防火防潮的,挺好。”
神仙的東西,也就這點兒用途了。
……
不可思議的事情遇多了,人就麻木了,駱毅不再想安全繩的事。
今天是五月初五,早上天還沒亮,駱毅就給所有人的手腕上都綁了五彩繩。
《禮記》中說:“迎夏之日,乃合五彩線,垂於左臂,名曰辟兵,令人不病瘟。”
五彩繩在大勵朝被稱作“五彩長命縷”,民間給佩戴五彩繩還製定了很多規矩,比如,五彩繩要在天明前係上,而且要趁著沒醒的時候係。
這規矩對鮑家人不大有用。
鮑魁是劊子出身,年紀又大,對這些東西已經無所謂了;李蔚玨是覺得自己是男人,還是現代人,根本不當回事。
剩下的幾個神神怪怪,哼哼,想趁他們睡著的時候做些啥?可能嗎?
可能。
駱毅像個小偷一樣,溜進每個人的屋子,然後悄咪咪往人手腕上纏五彩繩。
吳大妮兒最好辦,她與駱毅住一屋,這些日子她過得舒心,又恢複老樣子,沾床就睡著,並且能一覺酣睡到雞打鳴,她睡夢中就被駱毅係好了五彩繩。
鮑魁和李蔚玨一個屋,駱毅給他係的時候,鮑魁眼皮子動了動,但沒睜開,嘴角卻翹了起來。
李蔚玨正睡著,覺得手腕癢癢,以為有蚊子叮咬,一巴掌拍下去,打得駱毅手背生疼,被駱毅按住眼皮和嘴巴,輕咳一聲讓他知道是自己,才又繼續下去。
李蔚玨眼睛睜開條縫,偷看駱毅忙乎,等駱毅給係好並出去了,才坐起身摸著手腕傻樂,鮑魁裝作不知道,躺著不動。
三個大妖則非常配合。
他們住在村長兒子的大套間裡,白彙住裡間,外間是胡澤胤和黃酉,這樣方便他們半夜出去狩獵。
本來他們就警覺,聽到有動靜便悄沒聲出來查看,看著駱毅手裡提著一束五彩繩出入每個人房間,便都心領神會,愣是躺回去裝睡。
駱毅給挨個忙乎完,才心滿意足回到自己房間準備睡個回籠覺。
回籠覺真好睡,隻是駱毅剛睡著,一會兒進來一個人,一會兒又進來一個人,自家的五個人,每個人都進來給駱毅係了一條五彩繩,她愣是沒醒。
等白彙喊她出來吃飯時,駱毅脖子上、手腕和腳腕上都被綁好了五彩繩。
大家愛,才是真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