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蔚玨一番“歪理邪說”,直接把鮑魁聽糊塗了:“什麼童養媳、誰的命數?”
李蔚玨可算有了直抒胸臆的機會,一下子滔滔不絕起來:“您想啊,我從哪兒來?小丫頭從哪兒來?我們怎麼遇到您的?
我和小丫頭是二哥和何理他們從墳包裡的棺匣子中救出來的呀;
我未必是真正的李家小公子,我一點關於李家的記憶都沒有;
連我們去李府,他家下人都沒人認識我,沒準兒我就是個借屍還魂的孤魂野鬼!
至於小丫頭,我估計也是,她都不認識吳大妮兒,卻與我這副身體葬在一處,沒準兒也是個孤魂野鬼鑽進吳三妮兒的皮囊裡了;
沒看她長得連吳大妮兒都認不出嘛!”
“嘶……”鮑魁打了個哆嗦,禁不住用手捂了下左臉——他已經很久都沒想起過鬼神之說,現在,竟被李蔚玨說得好像左臉要抽搐。
三年了,已經三年沒犯過病了,現在怕是……
駱毅一把抱住鮑魁的腦袋,拽開鮑魁的手,用自己的小手使勁揉搓鮑魁的臉和頭頂:“摸摸毛,嚇不著……”
白彙也緊張地上前把住鮑魁脈搏:“還好,隻是心跳有些快,現在正緩下來。”
駱毅忍不住把腳伸出去往李蔚玨身上踹:“你不孝啊!你才是孤魂野鬼!”
把老人招惹得情緒起伏這麼大,李蔚玨你就是不孝!
李蔚玨也知道自己闖禍了,搓著兩手十分無措,囁嚅著:“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帝流漿會使容貌增色,”胡澤胤指指自己的眼睛:“我的容貌就變了,小妹和阿玨與以前長得也不一樣;
以前的小妹,眼睛是有些像吳姑娘的。”
黃酉也附和:“是,我們都有變化。”
這下可給李蔚玨落下口實了,他馬上對駱毅說:“看吧,咱倆就是孤魂野鬼!”
鮑魁又伸手去捂左臉。
駱毅這次是真怒了,衝李蔚玨就吼:“你才是孤魂野鬼,你全家都是孤魂野鬼!”
鮑魁把兩邊臉都捂住了,聲音從指縫間傳出來:“阿胤啊,帶他倆先出去,我想靜靜”。
駱毅:“……”
李蔚玨:“……”
李蔚玨手扒門框、腳抵門檻,試圖把話說完整:“爺爺,您等會兒再想靜靜,您先想想我!
小丫頭與我是穿著大紅喜服一起睡在棺匣子裡的,她一定是我命定的媳婦兒,這就是我倆的緣分、我倆的命數!
隻因為在棺匣子裡多看了她一眼,我再也不能忘掉她的容顏,我們彼此相守一千一百零一天!
一定因為我們前世有約,注定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改變!
不管我們是死而複生、還是借屍還魂,我們都早已忘卻前塵,我們可以……”
李蔚玨的聲音越來越遙遠,因為胡澤胤一甩手把他扔出去了。
“另啟新篇~~~~”最後四個字,從院裡柴火垛上傳來。
再如何死皮賴臉,李蔚玨今天也要把這話說出來,因為這是困擾他許久的事情。
自從認識駱毅,李蔚玨都很喜歡與她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