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妹妹先消消氣,”裴泉安慰道:“咱們是女兒家,不好管大人的事,再說,你我父親都是為民眾利益操心的人,就如同這菜館的飯菜,重口難調……”
周鳳鳳翻了個大白眼。
反正駱毅罵的是她們兩家,周鳳鳳本來是偷著樂的,可裴泉這話說出來,看似在勸趙金錦大人大量不計較,實則是變相剛火,生怕駱毅得罪她們得罪得不夠狠,還把商會會長放在與知府同等地位上。
不過周鳳鳳也不打算管,有熱鬨不看白不看。
她看不慣裴泉,也一樣看不慣趙金錦,更看不慣駱毅。
裴泉的爹就算當個商會會長,也依然是個商人,和自家一樣;但趙金錦的爹是知府,是當官的,她們的爹都得看知府的臉色,她們這些做子女的,就更是要與官員子女交好。
周鳳鳳可不會為駱毅這麼個外來戶去得罪誰。
再說,駱毅也夠招恨的。
一個鄉下來的土妞兒,竟然長得比她們這些城裡大戶家女兒都細嫩、標致,關鍵是那土妞兒竟然還把著錢,想乾啥乾啥,比誰都自由,能不招恨麼?
早看她不順眼了。
隻不過,商人的家教使得她們不會輕易得罪有錢人而已,平時的一切熱絡,無非都是麵子工程。
“大家快來看看哪!這些為富不仁的人,就是這麼欺負我們窮人的!不是要見官嗎?那就見!”聲音尖利,說話的是那媳婦,整條街都能聽清楚:
“我倒要看看,弄丟我們家兒子,你們還厲害上了,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了!”
“你家丟人就去找,鬨到我鋪子門前作甚!”駱毅的小尖嗓也不遑多讓,隻是聲音清脆,還略顯稚嫩。
“小丫頭一邊待著去!找你家大人過來說話!”那媳婦喊道。
她的丈夫和小叔子也立起眼睛瞪著駱毅。
本來這兩人打算話不投機就砸鋪子的,隻是鮑魁始終客客氣氣,他們不好下手。
本以為婆媳兩人不小心打翻他們的茶盤、他們會發火,正好趁機打砸一通,沒想到他們家回來人了。
“你不配!”駱毅也叫上了,她非要同那婦人吵,這股氣多數來自李蔚玨剛才聽人議論就勸她走:“我爺爺親自給你們端茶遞水、請你們進屋說話,是你們給臉不要!
這鋪子是我開的,牙貼上是我的名字!你有事就講,沒事就賠錢、滾蛋!”
牙貼就是鋪子的營業執照,上麵真的是駱毅的名字,隻不過駱毅年紀小,又是未嫁女,上麵還有鮑魁的名字做擔保人。
這話唬得婆媳倆半信半疑,連與她們一起來的兩個男人也難辨真假,不由得愣了一瞬。
“哪裡來的野丫頭,缺人管教是吧!”小叔子揚著巴掌衝過來,就要給駱毅點教訓。
他們算是看出來:這家的大人好欺負,但小的很野,既然大人好欺負,小孩子野點兒也不足為懼。
可沒想到小叔子剛邁開步,就同時遭到兩個人襲擊。
黃酉和胡澤胤同時動作,黃酉伸腳絆了小叔子一下,胡澤胤瞬移過來攥住小叔子的手腕。
這次倆人沒配合好,黃酉本是想那小叔子摔個狗啃屎的,可偏偏胡澤胤出手攥人家手腕。
造成的結果就是,那小叔子腳下失重欲摔、卻被胡澤胤抓住,然後就變成了胡澤胤拎著他的手腕、將他像破抹布一樣提溜在半空。
“噗嗤”、“噗嗤”,周圍憋不住笑出來的聲音響起,那婦人的丈夫忍不住了,一拳頭就向胡澤胤招呼過去。
“唰!”胡澤胤左手一探,將小叔子後領給拎住,讓小叔子的麵門直直迎向他哥的大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