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打破自然界內相生相克、相輔相成的平衡,人們更是無心生產,更不用說提給他們供奉香火了。
沒有信仰之力,他們就算再長壽,生命也有儘頭。
算是天可憐見吧,前些日子土地公竟聽到鮑家人算計著哪天是庚申日,和討論帝流漿的話題,就像討論明日吃些什麼一樣平常。
這引起土地公的注意,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才沒著急現身帶走幾個獸妖,想先看看能不能跟著蹭些帝流漿來。
隻要帝流漿傾注在自己管轄的土地上,不管是哪兒他們都能受益。
果真,今兒真的沾上光了!
土地公現在對駱毅可比對上界仙人更真誠:“駱小善人玩笑了,小老兒隻有為您效力的心,哪裡敢冒犯您呢?
隻是這次事情嚴重,需得勞動你兄姐,這也是天庭的意思,可不是小老兒擅自使喚人呀。”
“又扯虎皮拉大旗是不?”李蔚玨還是斜靠在馬肚子邊上,一點兒正行都沒有,說道:“什麼勞動我家兄姐,你是想把他們叫去點名、登記吧?
是不是我家兄姐來到你地麵上,你得記錄在案,還想讓他們服從你的指揮乾活?”
李蔚玨心說,就你們這些土地公,說白了就是天庭安在人間的“攝像頭”,隻有記錄功能,沒有執法權力,連個巡街衙差都不如,巡街衙差還有強製執法權呢!
土地公感覺帽子頂起來了,他要怒發衝冠——個熊孩子,瞎說什麼大實話!
這也就是能招帝流漿的駱小善人的家人,換個人,土地公準保設下迷魂陣,把李蔚玨困在馬廄三天三夜,不給他饑寒交迫個半死不活絕不放他出來!
“小妹,阿玨,這一趟我們必須得去,不管是妖還是仙,仙界都有權利管,更何況,仙界對獸族的要求比對人族更嚴苛。”黃酉說道。
白彙也說:“生於天地間,不能隻獲取好處,也要為這片天地儘心,每個生靈都有這份義務。”
李蔚玨站直溜了,朝白彙無聲豎了豎大拇指。
還是阿姐的境界高,他這個專門研究行為規範、確定權利與義務的法律專業學生,都不如一隻小刺蝟懂得如何正確衡量自己與自然的關係。
“那我能做些什麼?”鮑魁問道,順便放下他的鬼頭刀。
鮑家人除了在天氣不好的時候會來鋪子裡值夜,以便讓工人們都回去修整房屋免得出現安全問題,其餘時候都是工人們住在鋪子裡。
所以鮑魁的鬼頭刀就不敢放在鋪子裡,免得被人亂拿亂放,就算不傷人、嚇到人也不好。
那能放哪兒,放在馬車裡唄。
剛才土地公出現把他嚇了一跳,偷摸把鬼頭刀取了出來,不過看土地公似乎態度還不錯,剛放下戒備,結果駱毅說著說著話就要翻臉,他又給拎了起來。
現在刀放下了,也有心思問問他能乾些什麼了。
對外交往的事情,他可以由著孩子們做主,但積德行善的事情他一定要親力親為,好給孩子們積攢些福報。
鮑魁放下刀的動作忘記遮掩了,土地公這才意識到剛才很有被砍頭的危險,嘴角抽了抽,胡子都跟著抖了又抖——好懸!
倒不是鮑魁能砍死他,而是以他的修為,挨一下砍照樣會痛、砍正地方也照樣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