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後院了?那他們能收到嗎?”女人不放心地問:“咱可彆費了這麼大勁,隻落個賣孩子的錢!那哪兒夠咱分的!”
金大肯定地說道:“怕啥?他們家工人白天都在後院忙活,等人回來,總能有人看見,咱等著就行!”
他們不知道的是,金大去的時候,正是李蔚玨回家的時候,李蔚玨一回來就把工人全都撒出去找人,後院根本沒人。
金大把贖票扔進後院,沒驚到人,倒是驚到了一些小動物——老鼠。
因是臨時起意把擄走孩子變為綁架,那對夫妻沒帶紙筆寫贖票,用的是彆人包包子的油紙和灶坑裡的柴火棍,那油紙上滿是包子鋪的味道。
老鼠們在工人們走後才敢鑽出來,一鑽出來就聚眾討論同一個問題——新的鼠王出現了,還是在它們附近出現的,它們有感應!
可話題剛開頭就進行不下去,因為都聞到肉包子的香氣。
一眾老鼠四處查看,終於找到香味的源頭——一個落在半成品袖珍棺材裡的紙團。
它們以為裡麵必然包著肉包子,可扒拉開一看,卻隻有一塊石頭,嗯,很憤怒,它們撕碎油紙,又吞入肚中——晌午了,沒人做飯,它們也餓啊,包子味的油紙,湊合著吃,香就行。
老鼠們泄憤吃油紙的行為無人可知,那對夫妻中的男人還在繼續話題:“就算沒看見也沒事,大不了讓金大再跑一趟。”
金大應承:“行,大不了再跑一趟,兩萬兩銀子呢,跑多少趟都行!”
他們頂風說話,話音兒全順著風吹進車廂,薄薄一層窗布根本隔不了多少音。
兩萬兩銀子?真是沒少要啊!
駱毅琢磨:那夥人看來是做足了功課,打聽過鮑家進府城就賣山藥賺了兩萬多,不然怎麼會這麼敢開牙?
“聽見沒?”駱毅對土地公說道:“我家麵臨這麼大損失,沒錢繼續開鋪子養工人,還能在府城呆得下去?隻能回老家了。”
“彆呀,可彆!”土地公這下真急了。
之前駱毅威脅說回老家,土地公不太當回事,隻當是小孩子胡說,回不回老家,豈是一個黃毛丫頭能做主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綁匪要兩萬兩銀子,就算是府城首富家也得大傷元氣吧?那就真有可能打道回府了。
這小丫頭不能走啊,她回老家,不是便宜她老家的土地公、沒自己什麼事兒了嘛!他還指望帝流漿續命哪!
“這麼著吧……”土地公的話剛開了頭,卻聽外麵金大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擤了把鼻涕,說道:“真他娘的冷!大哥,嫂子,是不是得看看那倆小崽子凍死沒有?”
看來他們是終於想起睡在冷地方會睡死過去,可土地公卻不敢人前現身,一下子就從糞筐裡消失了。
土地公的不告而彆直接讓駱毅心沉穀底,她眼下連個幫手都沒有了,該如何逃出去?
很快,婦人又一次上車來,搬開糞筐,爬到駱毅身邊,這次是認認真真查探駱毅和裴泉的鼻息。
這次駱毅可沒能糊弄過去,她的呼吸與裴泉的根本不一樣。
裴泉的呼吸極淡,而且因為失溫,她鼻子裡出來的氣都不是熱乎的,而駱毅再如何屏息小心,呼出的氣也沒有裴泉那麼冰冷和若有似無。
女人扭頭往車外方向叫了一聲:“你們快來看看怎麼回事,一個快死了,一個看著像是睡得很香……彆是醒了裝睡吧?”
還要人上車來查看?
駱毅的呼吸就是一顫,身體也不由得動了下——本就憋氣憋得辛苦,再一緊張,露餡了!
“嗯?真醒了?”女人的手還貼在她人中處,駱毅這一動就被她察覺了。
再不能裝下去,駱毅背在身後的手中還抓著半截竹條,雖然在捅咕繩索時彆斷了,但是斷茬還是有些紮手的。
駱毅陡然出手,狠狠摟住女人脖子往自己懷裡帶,右手的竹條就杵在女人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