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林萱兒拍了拍手,她已經找回了狀態:“姐姐們教你們唱歌好不好?”
“好!”
孩子們整齊劃一地回答。孩子的感覺很敏銳,他們察覺出對方的善意之後,也放開了很多。
羅媽媽在一邊看著,悄悄地擦去眼角的淚水。
“你不過去嗎?”周弋陽還是坐在小黑身邊。
他是一個很會觀察的人,小黑似乎和福利院其他的孩子都玩不到一起。
他很敏感。
當周弋陽試圖靠近他時,小黑已經提前挪開了位置。
另一邊女團都開始唱起了兒歌,他卻一點反正都沒有。看似盯著周弋陽,卻仿佛在自己的世界裡。
“這孩子,自閉症,攻擊性很強。”羅媽媽走了過來:“他能心平氣和跟你坐一起,已經了不起了。他剛來這裡的第一天,我手臂都被他咬出血了。”
“您就這樣讓他咬?”周弋陽發現小黑根本沒聽他們說話,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對啊,”羅媽媽不在意地笑了笑:“我要是退縮了,那我在他眼裡,就和拋棄他的父母一樣了吧!這兒的孩子啊,都敏感得很。他們害怕再受傷。”
這個再字,讓周弋陽心裡很不是滋味。“羅院長,你真是一個偉大的人。”
“我就是個普通人,”羅院長說得坦蕩:“我早年喪偶,又沒生育能力,他們啊,就是我的孩子呀!哎,小黑!”
刹那間,小黑已經一口咬住了周弋陽的手腕。
“羅院長,我沒事。”周弋陽溫柔地說:“他咬的不疼,我皮厚。羅院長,你這兒有口琴嗎?”
“有的,是之前彆人捐的,我給你找來。”
身後,四個女生哼著幼稚的歌曲,蹦蹦跳跳。算不上漂亮的孩子們卻看得手舞足蹈。
陽光照在女孩子們的臉上,讓她們發自內心的笑容都染上了光。
“小黑,那些傷害你的人已經不在了,你再加油一點,再往前一步,就能看到光了。”
羅媽媽回來的時候帶上了口琴。
這是周弋陽除了其他之外,唯一會的樂器了。
小黑已經放開了周弋陽的手,上麵深深的牙印仿佛是他的認同。
至少他現在願意靠在周弋陽身邊了。
起風了,微風帶起了樹葉,也讓悠揚的口琴聲在操場回蕩。
跳舞的女團都停下了她們的動作,她們和那些孩子一樣,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樹蔭下,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被剪成了斑駁的光影,落在周弋陽的肩頭。
他閉著眼,吹著口琴,微風吹走了他發梢上的汗珠。
小黑安靜了下來,他像是貓咪一樣,靠著周弋陽睡著了。
四個女生從沒見過這樣的周弋陽,她們甚至無法相信,這是那個天天在她們麵前耍寶的周弋陽。
遠處,一個頂著爆炸頭的女生衝了過來:“羅媽媽,小黑呢!”
“噓。”孩子們同時發聲,誰都不願意打擾周弋陽的演奏。
胡蝶走近之後,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