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組,道具組,準備!”
“場記,第一幕,第一遍,開始!”
剛剛還坐在化妝間,神氣十足地和大家談笑風生的唐玥,轉瞬之間,就變成了一個畏首畏尾的轉校生。
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就連說話的語氣,周弋陽都能從影視課上找到範例。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重金請來的那位申城電影學院的老師和他提過的話:“你可能想不到,專業課學得最好的人是唐玥。各種演戲的技巧和方法,她都背得滾瓜爛熟。隻不過現在還屬於比較生硬地模仿的階段。”
相比於唱跳,唐玥在演戲上下的功夫更多。
“所以她是方法派演員?”關霏當時也在辦公室裡,不禁詢問道。
然而周弋陽卻搖了搖頭,笑著解釋:“方法派可不是指用技巧去演戲。方法派和體驗派有一個中心思想,都是要去體驗你的角色。
比如說你現在要演一個失去了孩子的女人。我的要求是在下一個鏡頭,我要捕捉到你的悲傷。
體驗派演員要做的,是儘可能地把自己代入到那個失去孩子的女人中,當你說服自己之後,悲傷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了。
方法派演員不會這樣,他們很清楚,我作為一個導演,想要捕捉的,不是失去孩子的女人,而是這個女人失去了孩子之後的悲傷的情緒。既然是悲傷的情緒,他們會轉換思路,聯想到自己被綠了,錢包丟了,高考落榜等親身經曆的事情,來表達同樣的情緒。
當然,二者沒有優劣,全看演員自己的喜好。
說回唐玥,她更像是表現派,在心裡構建一個類似的角色,再去模仿她的行為。不一定走心,但肯定讓你看了會覺得,哦,她演的就是個失去了孩子的女人。”
回到這裡,唐玥腦子裡聯想到的便是她初中一位同學。來自南方,轉校生,一個很害羞的姑娘。
她通過記憶,模仿著對方的神態,動作和語氣。
“過。”
她成功了。
蘇音今天沒什麼鏡頭,她主演負責的是給其他人講戲。
主要是今天沒中年演員的戲份,她們都沒來,現場能講戲的隻有周弋陽。可導演周弋陽看起來太嚴肅了。
大家結果都去找了蘇音,畢竟她可是提名了金雞獎最佳短片的人。而且她在《雪國的舞女》裡的表演,網絡上更是一片好評。
然而蘇音給出的答案卻讓人摸不著頭腦:“你不應該是去模仿,而是應該相信自己,就是角色本身。我演啞女的時候,我每天都儘量不去說話,那些天,我都以為我真的成啞巴了。隻有成為了角色本身,你的情緒才是真的。”
周弋陽瞅了眼蘇音,勾起嘴角。
世界就是這般殘酷。
天賦,就是那麼玄妙的東西。
那位老師說,唐玥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優秀的演技派,拿影後都有希望。
可提到蘇音,她的眼睛裡有光:“她太神奇了,每次給她的角色,她都能找到情緒,代入其中。沒有經驗,沒有教學,她是天生的體驗派。
我上一次見過這麼有天賦的體驗派,還是赫連北。可他們這樣的演員,很容易沉溺在角色中,難以抽離。”
周弋陽為了讓演員們遵循漸進,把一些簡單的,交代背景的劇情提前拍了。
劇組的第一周,過得風平浪靜。
唐玥扮演的轉校生通過大姐頭林萱兒和同桌汪星蕊,成功打入了林萱兒的姐妹團——sunny。
而在中年演員那邊,劇情就要沉重多了。
喬子姍的演技讓所有人看得滿心佩服,一個克製,戴上麵具的家庭婦女形象被她表演得活靈活現。
不過月少四人就沒機會現場觀摩喬老師的演技了。
這周六晚上,是《團隊無極限》總決賽的直播夜。
上周的複活賽裡,麻豆少年,皇帝的新衣,和補位團放學後突圍成功。
可是對於大部分觀眾和營銷號來說,他們都一致認為,冠軍應該是在白狼,月光少女和貓薄荷當中產生。
隻可惜直到今天,華夏三台都沒公布總決賽的流程。
周弋陽得到的通知則是準備兩首歌。
月少這幾天都在練習這兩首歌,連片場都沒去了。
“明天,是不是就比賽了?”唐玥轉過頭問道。
“對啊,”汪星蕊表麵上是看,腦子裡都是總決賽:“快睡了吧,陽哥寫的歌,肯定能贏。”